宁聿真缓缓接过,抿了一口后,循着惯例给他一个压岁钱,掏出银子时微微有点窘迫:“还有就是,师傅不太富裕,你跟着我吃住倒是不愁,大富大贵的话,得看机缘。”
“吃住不愁已是幸事。”他双手接过压岁钱,兴奋地道谢,“多谢师傅。”
几人闹哄哄地闲聊了一会,见夜已深,白猫带奉川回去休息,沉莎见无事,便也回去了。
院子里剩下两人两猫。
宁聿真打量院子片刻,清雅道长难得苦了脸:“为何我们同源,你却如此富。”
金溪笑嘻嘻道:“隐仙踪人多啊,远海里稀有物又多,鲛人寻得的好东西可多了,师门里时常有人带出去卖给有缘人,里头又什么都有,少有东西要采买,可聚财了。”
他一叹气道:“还是输在师门寥落啊……”
“会好起来的,这不是有了个好开头了吗?”金溪宽慰道。
他轻笑一声:“是啊,总算有个好头了。”顿了顿,又问,“此事已了,你要回去了吗?”
这问题又让金溪想起被人越结界杀人的事,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真令人恼火。
猫猫见她似乎气鼓鼓的,摇扇子更急了,试图用凉风给她降火。
金溪察觉到了,又熄火了,只撇了撇嘴:“还没完,我要北上。”
随后,她讲述一遍请判官时的事。
宁聿真微蹙起眉,道:“那我师门的咒杀,许是也与那边的有关。”他转头望她,“你何时启程?可方便结伴同行?我也想要寻个真相。”
金溪道:“过几日吧,你先休养,你今日损伤也太大了,你这个咒,怕是你在师门里就已经被附着了,我的雷咒解你的咒也需要不少时日,缓过几日再去对你也有好处。”
闻言,他礼貌地微笑道谢。
金溪伸了个懒腰,拉住大猫猫回自己庭院去了。
*
累了大半日,金溪一回去只想摊下。
一入房门,直接踢掉鞋袜,下意识想往床上趴下去,路过时瞧见大猫窝,一想自己身上打完一架脏兮兮的,大猫猫也不睡这个窝。
于是,她直接走过去一趴,陷入软乎乎的窝里,摊着不动了。
大猫猫跟随她入门,见她把鞋袜踢得乱糟糟,给她收拾整齐放在门边,才过去她那边。
她整个人陷在又厚又软的窝里,一动不动,仿佛只一瞬便睡着了。
回想她今夜打架时的招招迅猛招式,每一刀如有开山之力,一定很累吧,还能把他护得稳稳当当。
他轻轻坐在她边上,尾巴尖试探着戳一戳她的背。
“怎么了?”她闷在窝里,传出来的声音有点模糊。
见她没睡着,大猫猫真诚道:“主人,多谢,我这一回居然毫发无伤,做梦都不敢如此想。”
金溪静了静,仿佛与懒散的拖延症搏斗,片刻后才转过身望他。
猫猫脸上挂着柔和微笑,如一只被精心养护的猫儿,只有干净安逸的笑意,美得挪不开眼。
如此美人,怎能不护好呢?哪舍得让他再次血淋淋地倒在眼前?
而且,属于她的东西,也不容别人触碰,更别提伤他。
一时间回想到几天前摸他,美人盈盈水光的眸子,脆弱又美丽,只能她可以看见,美人只能在她的蹂躏中落泪。
她忽而笑吟吟,一把坐起来:“猫猫想报答吗?”
猫猫被她忽然生龙活虎的模样弄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只呆呆地点头。
只见她笑眯眯地指了指唇:“人类对亲近之人的谢礼,最低阶的是这个。”
大猫猫:?
金溪道:“亲我一下呀。”
他更懵了,呆愣的脑瓜子回忆之前被她教导如何被摸,最后那一下似乎就是吻吧?
于是,聪明猫猫学着她,如蜻蜓点水一样,轻轻吻在她的唇角。
温暖,柔软,近在咫尺的气息,是与主人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