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些头疼,现下没了。”他脸上满是愧疚,“对不住,又给你惹麻烦了。”
“你不必道歉,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是为了得到你付出的代价。”金溪淡定自若,真如旅人一般笑吟吟道:“想想从前,我抱着人形的你都能打架,不要小看我多年来的锻体啊。”
“好吧。”被她唤起那时的记忆,忐忑不安的思绪一下子被她绕开了,灵魂都颤了几颤,酥麻的感觉蔓延到身体里,如被蜜酱裹住。
就像那时一样,明明是致命的危机,一落入她的怀里就转危为安,一刀一式都是无穷的力量,那是他想要全心依赖一个人的开端,想要做一只有主人爱护的猫。
几个月之间,他的处境截然不同,竟恍如隔世,像极了死前做的美梦。
“砰——”走神中忽然撞上停了脚步的金溪,疼痛让他从若梦回到现实。
“嘶……”
“嘘……”
金溪放下唇间竖着的手指,轻轻靠近一个房间的墙角。
大猫猫揉了揉被撞疼的大扔子,不知不觉被她带到楼外的院落,远处看见沉莎离开的背影,金蛇的影子一晃而过,像是分头行动,唯独他一只没用的猫猫没有参与这些。
他只能不给人惹麻烦,把大大一只的自己努力缩成一团,再抬手捂住嘴唇。
“那只白虎,可算是现身了。”
大猫猫的呼吸一滞,金溪则眯了眯渐冷的眸子,这声音赫然是那个老登。
他重重搁下杯子:“如今可不得了啊,傍上个不知哪来的小丫头,还挺有本事,那只贱东西都会打人了!”
张家女郎:“呵,是你技不如人吧?人家再怎样也是一只老虎,把山君当病猫,不打你打谁?”
大猫猫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握成全后感觉到金溪的灵力在脉络里运转成力量,当时就是用这个拳头把他打成黑眼,是主人赋予的力量。
猫猫震惊,他居然能揍坏人了!
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道:“我冒着危险把这里给你们当捕兽笼,答应我的事,可得说话算话。”
老登:“只要捉到他,宗主大人便会让你这个妖舍自由。”
她道:“自由……呵,沾上你们做的这些事,他们都不知要修行多久才能真的自由。”
“哼,只不过是妖,权当斩妖除魔祛除隐患了。”
“妖也分善恶,都是一群一心修炼,想要脱离畜生道的小妖,何故要被你如此作贱针对?”
张家女郎:“唉,冷静些,大家也算是同僚,莫要动气。”
一触即发的怒火熄灭在安静中。
陌生女子涩声道:“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可是……我们本就是安分修行的妖,我的夫君也是,直到被你们捉去都未曾伤过人。”
“嘁,他在鹿澈那呢,若是让宗主大人满意了,放你们团聚不也是一句话?”
金溪微微蹙起眉,鹿澈?不就是在瀛洲里遇上的小郎君吗?白猫有说过他。
这个女子的夫君是谁?她除了遇上鹿澈就是一只虎妖。
大猫猫静静在一旁没打扰她,可他的瞳孔一时收缩为竖着的兽瞳,一时又恢复,意识一时混沌一时清醒,想要告诉金溪又不敢作声。
张家女郎:“说来我还没见过他长什么样。”
“哼,你一见就明白了,银白卷发,长相出众,没有妖力反击人,但如今得小心他身边的人,我们对他们不了解。”
张家女郎:“你们说过要防的那什么神官?”
“那个有人在盯着呢。”
金溪听得一惊,竟有人知晓有神官会入世?这群人果然是她要找的人,可最近被人跟踪的只有宁聿真,明明他才最不像神官的。
大猫猫听得入神,没发现定魂珠正在发出流光,虎耳昼亮,身体如被剖骨一般剧痛:“啊!”
“谁?”
“什么人在外面!”
听着急促的脚步声,金溪的瞳孔骤缩,抱住大猫猫快速结印施展隐身术。
几人四处查看没见着人,女子高声道:“传令下去,封锁所有出口。”
奔跑声接踵响起,不明所以的客人慌乱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