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顾梓眠的眼神有些心虚地往旁边看了眼。
顾锦本来安安静静地在墙角看书，并不准备插手幼崽之间的事情，可架不住顾梓眠老是往他这边看，却又反常地不敢和他的视线碰上，就差把“我要造反”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顾锦眯了眯眼，声音中暗含警告，“咩咩，你在干什么？”
“喵？”
顾梓眠的笑容顿时凝固，他侧了侧头，满脸无辜地望着顾锦，眼神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恨不得直接在脸上一左一右刻下“好猫”两个字。
但顾锦可是从顾梓眠出生就看着的人，无论顾梓眠怎么装乖撒娇都没有被他糊弄过去，二话不说去检查顾梓眠的碗。
眼看顾锦靠近，顾梓眠立马就知道情况不妙，大脑飞速运转，在和宿九明换个碗以及藏住丸子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只是顾梓眠还会是经验不够，手忙脚乱半天，却还是被顾锦抓了个正着。
“咩咩，你很不乖。”
小猫脑袋被轻轻敲了一下，顾梓眠没工夫顾及这点不能叫疼的感觉，眼巴巴地看着顾锦从碗里再拨了一颗丸子给宿九明。
这下好了，非但没从小弟手里讨到好处，反而还失去了最大一粒丸子的食用权。
顾梓眠盯着顾锦的手，眼中闪过精光。
猫可杀不可辱！
利益都是要靠自己抢来的！
他猛地朝小叔扑了过去，细嫩的乳牙还没碰到顾锦，就被一把按住了头。
顾锦单手制裁了顾梓眠企图反抗的行为，他脸上笑容不变，温和地对宿九明说道：“你吃吧，他吃不了那么多的。”
宿九明没动，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顾梓眠。
刚刚抗争失败的小猫垂着尾巴，无精打采地走向白玉碗。
一枚珍珠丸子，顾梓眠两口就干完了，他怀念地舔了舔牙缝，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咽得太快，没有细细品味每一粒糯米的味道。
直到顾梓眠吃完了一整个丸子，宿九明才终于拿起筷子。
顾梓眠的碗空了，开始趴在桌上看宿九明吃东西。
观察长得好看的人吃饭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顾梓眠瞧着宿九明将两粒丸子都从中间分成两半，让每一块肉丸都是可以优雅入口的大小。
真讲究。
顾梓眠砸了咂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宿九明，毫不掩饰其中的欣赏。
宿九明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落淡淡的阴影，余光扫过对面的顾梓眠，神色平静，深邃的眼眸深处却仿佛暗潮涌动。
他很习惯这样被人注视的感觉，在宿九明很小的时候，他便明白一件事：漂亮的长相对于在魔界底层摸爬滚打的人来说绝不是好事。
在从前的岁月中，也曾有许多人用这般直愣、不加掩饰的目光打量过他，在那些带着贪婪和觊觎的眼神背后，是无尽的恶意。
宿九明轻轻勾了勾嘴角，那上扬的弧度几不可察。
时间过去太久，宿九明已经不太能记清那些人的模样，但他肯定，他们无一例外都以惨不忍睹的方式收场。
至于这只觊觎他的小东西……
宿九明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对面，抬手将半个丸子塞到顾梓眠因为惊叹而半张着的嘴里。
顾梓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