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在她话语里的细致,以及刚才靠近时带来的淡淡气息。
混合着愉悦和别扭的情绪,再次在他胸腔里扩散开来。
她这样……算是又一次在关心他吗?
尽管,只是隐藏在众人之中,并且询问完后立刻就退了回去。
——
琴弦声轻轻响起,是程让已经坐到落地窗边,拨弄起了吉他。
在舒缓的旋律下,聊完谢凛伤情后逐渐失去话题的嘉宾们自然散开,三三两两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谢凛在他拨弦的时候,朝温眠的方向瞥了一下。
见她毫无所觉般看着窗外,并没有打算起身,又迅速垂下眼眸,盯着杯中沉浮的茶叶。
“啊切!”
陈默离开后,一屁股坐到他位置上的林远超刚落定,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霍哥真是的,路上跟我念叨说回来肯定会感冒,现在我好像真要感冒了。”
霍骁一摊手:“这可不怪我啊,是你自己一大早穿着单衣跟我比赛。”
旁边的苏蔓默默起身,去饮水机旁接了杯热水,轻轻放在林远超面前的茶几上。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苏蔓姐!”
苏蔓微微颔首,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叮嘱说:“早晚还是要多穿点,你看谢先生都还披着毛毯呢。”
听到这句话,林远超投来羡慕的视线。
谢凛警惕地歪过头盯着他,默默裹紧自己身上的灰蓝色毛毯。
但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对方只是一拍脑门:“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接着,就跑回房间也拿了一条出来。
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路过的沈安娜见了,没忍住嗤笑一声。
眼看自己随手为谢凛拿的毛毯再度成为焦点,温眠脸上有些发烫,但还是镇定如常,装作与自己无关。
别墅内灯光温暖,茶香袅袅。
不似往常喧闹,却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淡淡的温情与安宁。
每个人都在以各自的方式消化着早些时候的惊险,也在此刻这种不经意的互动中,悄然拉近着彼此的距离。
谢凛靠在沙发里,左手单举着温热的茶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但比疼痛更鲜明的,是从温眠的一举一动中,感受到的那一种区别于以往的特殊。
这感觉让他心底隐秘地泛起一丝欢喜,却又因这欢喜的不确定性而倍感煎熬。
他偷偷抬眼,再次看向对面那个安静的身影。
她正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柔和,却又有些疏离。
那种强烈的、想要靠近却又害怕的矛盾心情,在他胸腔里无声地翻涌、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