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先解腰带后褪睡袍,银白长发从脊背垂落到床铺。
冷翠烛也坐了起来,看他脱衣服,接过他褪下的睡袍,叠好放在床头。
扭头冲身边□□的男人说:“好了,睡吧。”
她闭上眼,只觉什么东西垂到她面颊,撩得她脸颊肉痒丝丝,还能嗅到凛冽寒香,让她联想起院中红梅。
“可以吗?”
“……嗯。”
翌日清晨,外头金艳艳的晨曦洒进来。
她还半梦半醒,手心就多了朵蝴蝶兰,是乌鸦为她撷来的。
“你从哪里找到的花?我还第一次见呢。”她不认得手心花,只记得尹渊也送过她一样的,但是尤恩送的要比尹渊的好看。
她笑眯眯将花别在乌鸦脑袋上,起身穿衣衫。
“青萝湖。”
“湖边有个卖花的老翁,他送了我一朵。”
乌鸦理理银白翅羽:“以后白天,我可能会不常回来。”
她眨巴眼:“啊?为什么?”
“你又出去贴补家用?”
乌鸦点点头。
“那你小心些……拿东西时别被抓住了。寻常摊子应该也不会与一只鸟置气,就怕有万一,所以尽量别去那种首饰摊子了,我也不缺首饰。”
其实尤恩在家里也用不了多少银钱,每月就花几件衣服几颗米,还没有菟丝子一顿饭花得多。养宠物自然是要主人花钱,她倒是没见过宠物赚钱养主人的。
但,他能有这个心思是极好的,她当然不会说拒绝。
她抬手摸乌鸦脑袋,俯身凑近,吻过它额前光洁鸦羽。
听菟丝子说,尹渊昨晚半夜就走了,走时肩头狐裘还忘在榻上,茶水也是只喝了一半。
冷翠烛:“哪来的茶水?”
她没给尹渊烧茶水,只记得桌上有一壶冷透的白水,放了许久估计都结冰霜了。
……他昨晚一个人喝了半壶冰水?
狐裘湿濡濡不知从哪沾上的水,她掸落狐羽上的红梅花瓣,冲桌面乌鸦道:“他肯定像从前一样,忘了自己把衣服落在这里。”
“这件狐裘就留着你以后出门穿吧。”
“我呢我呢!”
公鸡扑腾翅膀:“宿主,我有没有?”
冷翠烛:“没有。”
“我可是帮你照看了一晚上小兔子呢!”
“呃,那也没有。”
“那尤恩他凭什么有啊!他什么也没做,你也太偏袒他了吧!”
“分明是三个人的友谊,我却总是多余的那一个……换作别人早受不了了你们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