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若是这样信口胡诌污蔑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污蔑?”
男人垂眸,捻起她胸口的一根发丝,举在她眼前。
即便是黑暗之中,那根发丝也泛着金灿灿的光芒。
冷翠烛满头乌发保养得好,从不会长这种干枯发黄的头发。
看样子,是菟丝子昨晚留下的。他头发不是全黑,额前有一簇泛黄的刘海,鸡毛似的。
“一次就够了。”
“屡次也无趣。”
她顿时失语,不好出言辩驳。
毕竟这次不是污蔑,她的的确确与菟丝子发生了一些关系,但绝无尹渊臆想的那般严重。
只是按着菟丝子这孩子的脑袋,让他埋头含菁咀华了几个时辰罢。
男人去青楼寻花问柳都算不得背叛发妻,她又怎么能算是红杏出墙呢。
她只是,去享受平日里无法得到的刺激罢。
覆在胸口的那只手,缓缓向下,伸入她敞开的衣领,寻得一处温热绵软的栖宿。
“跟我回府去,不要再乱跑,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她难耐仰头,好想去抓胸上的那只手,愈想双手就愈无意识挣脱,系带却束得更紧,手背被磨得通红炽热。
“不回去。”
“我托人带你去探望冷蓁,你不想他吗?”
尹渊小声絮语:“父母之于子,爱之至也……他不能没有你。”
“泠娘,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也不想那样做。可是,若你执意要离开我,我当然顺从你的意愿,冷蓁自然也要顺从我。”
“毕竟,以后你同别人远走高飞了,我就只能守着他那张脸浑噩度日。”
“你……”冷翠烛恨瞪他一眼,被惊得说不出话。
尹渊半眯眼眸,唇角难得有笑意:“你若是要与别的男人有孩子,每一只我都会想尽办法抢过来,好生养着。”
“但愿他们更像你一些……”
她含恨颔首:“好,官人……我跟你回去。”
“不去找他们了?”
男人手上动作轻快了些,细细挑弄。
“不去了。”
“但是我要洗个澡再回去。”
“好。”
“我还要带我常穿的衣裳、常戴的首饰。”
“好。”
“我还要带我亲自养大的鸡。”
“……行。”
菟丝子待在米缸里吃东西吃得好好的,倏地被人逮住,被强硬塞进笼子。
辗转几人之手,坐上马车好一阵颠簸,被送到了冷翠烛手上。
“妈妈,这、这咋回事啊?”公鸡瞧着被戴到脖子上的金项圈,瞪大双眼。
冷翠烛换了件青梅色衣裳,坐在椅上抱着鸡,身上有淡淡的皂角与茉莉花香,垂到肩头的那缕长发也是香的。
公鸡舒服地倚靠在她怀里。
“妈呀,发达了啊,我第一次戴金首饰,妈妈……”话未说完,它听见耳畔的交谈声,没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