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她的所有物,想怎么用,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
她最喜欢的,无非就两类男人。
为她提供钱权的、给她带来快感的。
前者需要她去扮演笼中青雀,而后者,她就应是笼外的观赏者,观厮杀,品恃宠。
当晚,她思虑再三,还是选择与尤恩同床共枕,毕竟他睡觉老实。
而菟丝子,被她赶到鸡圈去了。
翌日她一醒,就拾掇好往阁楼去,撞见冷蓁拖着麻袋出门,相方都愣怔住。
“糯米死了。”
冷蓁说:“我出去找个地方,把她安葬,今天、明天,就不回来。”
语毕,他费力将麻袋往身后拖了拖,用身躯挡住。
“嗯……”她犹疑半晌,终是开口,“娘和你一起去吧?”
出乎意料的,冷蓁没有拒绝:“好。”
冷蓁说,糯米喜欢花,要去找一个开满鲜花的地方安葬她。
县里没有那样的空地,他们便租了辆马车出城,来到郊外的一处野花地。
冷蓁挖坑,她就坐树桩子上守着麻袋,时不时偷瞟一眼。
麻袋鼓鼓朗朗装满东西,开口被麻绳捆得结实,底部布料被血浸透。
待冷蓁将坑挖好,两人就一齐将麻袋抬进坑里。
见他用铲子往坑里抛土,她开口问:“你不再看它一眼吗?”
“一条蛇而已,没必要。”
“那,它的那几个孩子呢?”
“摔死了。”冷蓁扭头谛视她,“这难道不是你意料之中的事?”
“母亲,一切都结束了,昨日发生的种种,我们以后都不要去提,好吗?”他眯起眼,勾唇笑,“当然,我不是在逼迫你,你当然有谈论的自由。”
他掏出一只金耳铛,拿在手里晃晃。
耳铛沾满血,黏在上面的软肉甚至都没剥离透。
“这样的耳铛,我记得母亲也有一对。”
“对吧?”
“是,”她拧眉,“那又如何?”
“你难道还想灭口吗?我不介意再去吹吹枕边风,送你到监牢里多清心几日。”
冷翠烛不得不承认,她害怕安宁县主的死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她本质上与冷蓁有着同样的诉求。
但她厌恶他的嘴脸。
即便都是烂货,也不要与他这种人混为一谈。
给糯米安葬完,两人又收拾好东西坐上回程的马车。
冷翠烛坐在车厢里,凝着手心耳铛。
看样子县主是吞金自杀的。
她绝不能将此事告知尹渊、姒青,亦或者其他人。这世上没有谁是完全可信的,即便是对她情根深种的也不行,感情是一方面,利益又是一方面。
县主的确死得无辜,但她现今不能够琢磨着去为她鸣冤、为她报仇雪恨,她没有那个能力。
其实有没有能力不甚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明哲保身。
她不能以身涉险,为了所谓大义搭上性命。
此事,便只能暂且搁置。
今日不知为何,城门口聚集了大量官兵,乌泱泱不知在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