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泽抬起手，揉了揉祁乐思的后颈：“小乖，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一起。以后……”
“以后是以后。”祁乐思的声音里有了无法掩饰的难过，还有些落寞，“泽哥，你是不是……恋爱了？”
“没有。”陆明泽用适中的力道给祁乐思舒缓着不自觉绷紧的后颈。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陆明泽的手不受控地停了一下。
心脏随着陆明泽的动作瞬时抽痛了一下，祁乐思的话语也不受控地变了调。
“是谁？”
陆明泽的手指离开了祁乐思的后颈，落在了自己眉心：“没有。”
“你嘴硬……”
“没有。”陆明泽打断祁乐思的话，站起来转过身面对他，伸出手示意拉他起来，“今天都累了，早点休息吧。”
小乖没有说错，他嘴硬。
但小乖有个那样的爸爸，他没法不嘴硬。
祁乐思没有顺着陆明泽的动作让他把自己拉起来。他伸出手，却不放在陆明泽手掌中，而是用食指点住了陆明泽的心口。
“泽哥，你别骗我。”他垂了眸子，敛住眼里的酸涩，“你这里，没有我了。”
“有。”陆明泽斩钉截铁，“不管我们是不是住在一起，是不是在同一个公司，你都是我的小乖，唯一的。”
祁乐思凄然一笑。
这话听着，好像告白啊。
可是他们却是在讨论离别。
揪着陆明泽不放的自己有点逊。但他放不开手。
“我会每天早上给你打电话叫你准时起床，别担心迟到。”陆明泽尽量让话题变得和缓，“早餐外卖也给你叫好，保证和我在的时候没有太大区别，好不好？车子给你用。”
祁乐思仰头看陆明泽，眼里满是质疑：“你不会来天心岛之前就找好房子，打包好行李了吧？”
陆明泽摇摇头。
“那就不准搬。”祁乐思语气里满是气闷，“一定要搬，那我搬走。”
“你搬去哪？”陆明泽不赞同，“现在的房子你花了多少精力才布置好的，不是一直满意得不得了吗？别赌气，别任性。”
“我就搬。你头天搬走，我第二天就搬。你也别告诉我你搬去哪，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搬去哪，早晨起不起得来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祁乐思的声音很轻，态度却一点都不温柔。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确实如陆明泽说的，是赌气，是任性。但他就是很生气。
哪怕一拍两散，也好过自己被扔在了原地。
祁乐思的执拗陆明泽是最清楚的。看他劲儿上来了，陆明泽想了想，认了输：“是我没想清楚就提出来了。我错了。我们回家再谈这件事好吗？你今天很累了，三千多级台阶走了，还去海上晃了几个小时，先休息。”
祁乐思抿着唇，犹豫地挥开陆明泽去拉他起来的手：“你不会哪天偷偷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