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思从嗓子里挤出艰涩的两个字，冷然抬眼直视李健行：“请你闭嘴。”
“小祁你怎么这样和李叔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林华川瞪眼向祁乐思，“你妈这些年就是这样教你的？”
“你没资格评判我妈和我，他也没资格要求见我。”祁乐思撑着桌子站起身。
他动作太过于激烈，带着椅子发出了和地面摩擦的锐响，桌子也被他带得移动了几分，桌面上的水杯倒下了两个，快速蔓延，湿了李健行摆在台面的手肘，又顺着台面落下，扑满了林华川的大腿部位。
“你干什么……”
林华川质问出口的话被已经绕过桌面走到他面前，抬手拎住他衣领把他揪了起来的祁乐思堵了个结结实实。
动静不小，餐厅里的人大部分都看了过来，服务生犹豫着向这边靠近，李健行也站了起来，压低声音吼道：“小祁，你疯了？他是你爸爸！”
“你们还知道他是个爸爸？”祁乐思冷笑着，更紧地揪住了林华川的衣领。
他看了眼走近他们期期艾艾打算开口的服务生，冷着脸对林华川说：“不要影响别人，你跟我出去，我有话问你。”
林华川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祁乐思松开手，回头看了眼李健行和男孩，挺直脊背，向西餐厅门外走去。
门外是一条宽敞的公共走廊，两边摆满了盛开灿烂的玫瑰花，玫瑰香氛萦绕在空间里。
祁乐思靠在电梯处，看着脸色铁青明显异常不高兴的林华川。李健行也跟着一起出了西餐厅的门。两个人一前一后向祁乐思这边靠近。
他出生那天，林华川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近他的吗？
他第一次被所谓的爸爸抱在怀里的时候，这个爸爸是什么心情？
太讽刺了，讽刺到眼睛都觉得刺痛，酸涩得不得不涌出些泪水来润泽。
哽着喉口，祁乐思红得吓人的眼睛锁定林华川，一字一句地说：“你和我妈结婚之前，就确定了要骗婚。”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
林华川视线闪躲：“我也没办法，你奶奶发现了我的……异常。如果我不结婚，没有后代，你奶奶会去死的。”
是吗？所以作为道具的儿子和妻子，就该被牺牲吗？
祁乐思握紧了拳头：“我妈知道了，所以和你离婚？”
“是你奶奶去世了，我觉得我和你妈两个人都痛苦……所以……分开是最好的。我也不想你在一个父母没有感情的家庭里长大。”
“真伟大。”祁乐思淡淡地笑了。他按下电梯下行的按键，然后转过身，走近林华川。
他的视线太过于锋利，逼得林华川竟然连连倒退了几步。
“爸爸。”
祁乐思忽然说出的话，惹得林华川怔愣住了。
下一瞬，一个耳光狠狠地扫过他的侧脸，再从另一侧同样狠戾地扫回来。
在林华川和李健行的惊叫痛呼中，祁乐思利落地向滑开的电梯走去。
“我祝你不得好死。”
声音落下，电梯门也关上。祁乐思靠在电梯的角落，脊背紧贴冰冷的金属墙面，掩住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