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对了一半，就是这个待遇？”他的话语里有了些撒娇的意思，“小乖越来越会欺负人了。”
“别人我还不爱欺负呢。”祁乐思把手机飞快对准自己的脸，两秒钟后又移到了头顶，“哪，我没欺负人，看到了吧。”
祁乐思愿意玩笑，陆明泽的心就越发踏实。他拖长声音：“看……不……清……楚……”
于是意料中的，屏幕上的角度变了变，祁乐思清爽干净的脸出现了：“看清楚了吧？”
陆明泽应了一声，两秒后，祁乐思又出了画。
是很幼稚的行为，两个人却同时笑出了声。
“所以答案是什么？”陆明泽说，“如果答案不合理，就罚你不准再躲了。”
祁乐思带着十足的笃定又笑了：“答案是小白兔对小灰兔说，我喜欢你。哪里不合理？”
陆明泽心里又是一整。太合理了。
小白兔能对小灰兔说喜欢，他却只能压住心里极度渴望脱口而出的，我喜欢你。因为他和祁乐思之间，被林华川打上了死结。
合理到荒唐。
“你和你妈妈……”
陆明泽开了口，却不知道如何继续问下去。
“泽哥。”祁乐思移动了手机的位置，出现在了视频界面里。他收敛了刚才的轻松，神色严肃，“我和妈妈说了所有的事情。”
陆明泽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避开摄像头，祁乐思的手指轻轻抚过屏幕上陆明泽的脸：“泽哥，我是个幸福的人。谢谢你。”
他是个幸福的人，而这幸福有很大一部分是陆明泽带给他的。
是他专属，即使以后泽哥有了爱人，也不会改变的。
他一早就明白，人不能什么好处都占着，能够有这样的幸福，那么有些遗憾也很理所当然。
“泽哥，我明天回来了。”祁乐思说。
拿了三天年假，他原本计划没有这么快回去的。可是现在，他只想早点回家。
“明天？”陆明泽意外。
“和妈妈都聊过了，她是回国出差，工作挺忙的，又要见几个老朋友，没时间应酬我。我在京城也没什么人想见，早点回家好了。”他随手揉了揉已经快干的头发，倒在了床上，“泽哥，你明天早上打电话叫我起床好不好？”
“好。”陆明泽说。
“那明天见。”祁乐思说，“很晚了，你快睡吧。”
虽然很想就这样看着他一整晚，不说话也没有关系，但是陆明泽明确感觉他们之间最近若有似无的说不清的隐约别扭和隔阂确实消除了，一切都回到了他提出要搬走的那个时间点之前的感觉。
这样很好。他不该再奢求太多了。
视频挂断，屏幕在几十秒后暗下去，隔着几千公里距离的两个人同时慢慢凝住了唇边一直不停的笑意。
“小白兔喜欢小灰兔。”祁乐思低语，“我喜欢你。”
而陆明泽把被自己握得发热的手机贴在心口，闭上眼睛靠坐在床头。
祁乐思笑着鲜明模样在他脑海里散不去。
小白兔喜欢小灰兔。
他们会在一起。
陆明泽喜欢祁乐思。
却不能在一起。
不能在一起，也喜欢他，最喜欢他。
拉钩盖章，一百年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