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见煦神色大变。
付见煦眼前一黑。
天姥姥!她居然连原著剧情都抖出来了!
“我、我那是醉话!”她急得直跺脚,“晓哥你听我解释——”
付知晓抱着胳膊站在桌子旁,眉头紧锁。周大丫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副等着听八卦的模样。
“我、我去过你们家几次,看出来了春好婶想撮合你与大壮,但是他好吃懒做,连家里的地都不帮忙打理,根本配不上你……”
付见煦绞尽脑汁,额头都冒出了汗,又是猜测自己抖了什么出来,又是想法子圆过去,要是当年高考时有这反应速度,说不定能多考几分。
"是啊,"纪小雨清亮的声音适时响起,她从柜台抬起头,眼睛水汪汪的,“对啊,前几日,我们一块去月满楼时,见煦姐姐瞧见晓哥眼睛直往人家谢小姐身上瞄,晚上回来跟我开玩笑说过几次,没想到喝醉后拿出来胡讲了。”
付见煦暗暗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纪小雨一眼。小姑娘耳尖微红,低头继续记账。
付知晓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冷哼一声,拎起斧头去后院劈柴了。付见煦如释重负,赶紧拿起菜筐钻进厨房。
柜台边,纪小雨对着付知晓的背影温声道,“晓哥别在意,见煦姐姐喝醉了就爱说胡话,昨晚还说我坏人呢!”
周大丫却扯着郝红的袖子直嘀咕,“大壮这名字多气派!比我这大丫强多了。”她突然眼睛一亮,“哎你说,我现在改名叫周大壮还来得及不?”
郝红往她嘴里塞了块包子,“快闭嘴吧,你要改叫大壮,你老娘会先把你耳朵拧下来的。”
第39章
付纪食铺的大堂重归宁静,纪小雨坐在柜台后,唇角微微上扬。
回想起那女人今早的反应,看来对方确实信以为真了。这个认知让她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然而昨夜那个醉鬼被“惩罚”的真相,只有她自己知道。
昨夜。
某个醉鬼被惩罚了许久,久到受不住,嘤嘤呜呜地求饶。
当然,醉鬼罪大恶极,当然不能被轻易放过,纪无情判官小雨依旧铁面无私地执行着对坏蛋的惩罚。
坏蛋恼羞成怒,挣扎不得,反胆大包天地将判官的唇咬伤了。
这“以下犯上”的行径自然招致更严厉的“惩戒”。可谁曾想,被惩戒着的醉鬼竟压在纪小雨身上沉沉睡去。
纪小雨望着房梁,感受着身上人均匀的呼吸,只得轻叹一声。她小心翼翼地将付见煦挪开,替她褪去衣衫,把人妥帖地塞进被窝。稍作迟疑后,自己也解了衣裳躺下。
想到幼时见过的场面,她又在身上几处显眼位置掐出红痕。做完这些,才心满意足地贴向那个温暖的身躯。
当肌肤相贴的瞬间,纪小雨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她吹灭油灯,将身体又往对方怀里缩了缩,胳膊也霸道地圈住对方的腰身,像只找到归宿的猫儿。
黑暗中,她面无表情,盯了付见煦许久,细细端详着,像是要把这个人的长相刻进灵魂里,良久后,她轻轻抚摸着这张被她放入心中的白嫩脸颊,低声呢喃,“不管你是谁,从哪儿来……但现在你是我的了……”
……
而被纪小雨惦记着的付见煦,这一日过得着实煎熬。
她心不在焉地坐在后院的小板凳上,指尖机械地摘着菜叶,思绪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越是记不清,心里越是七上八下,既怕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又庆幸记忆模糊不清,若真记得清清楚楚,她怕是真的会羞愤欲死到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重新投胎的!!
“阿煦妹子,你这摘了半天,菜盆里怎么还是这么点儿?”周大丫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矮凳上,“你这手里动作不行啊!莫不是昨夜累着了?”
付见煦闻言手上一抖,刚摘好的菜叶又掉回盆里。她只觉脸颊发烫,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大丫姐说、说什么呢!”
她慌忙起身,差点带翻凳子,“我、我去看看腌猪杂……”
话音未落,人已经逃也似地钻进了后厨。留下周大丫一脸茫然地挠挠头,“这妹子今儿个是咋了?”
……
曲涞县,谢家老宅。
时值隆冬,老宅内暖阁炭火烧得正旺。谢家老东家谢雍端坐在主位上,银发梳得一丝不苟,虽已年过六旬,那双锐利的眼睛却不见半分浑浊。
“姥姥,您可要好好尝尝这火锅。”谢音挽一袭绛紫色锦袍,亲自为老东家调着蘸料,“这是孙儿新得的方子,连京城都未必能吃到这般口味。”
丫鬟们鱼贯而入,将片得极薄的牛羊肉、鲜嫩的时蔬一一呈上。铜锅里的高汤翻滚着,散发出浓郁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