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引他们,他们难道不会想我们在掉虎离山,兵分两路么?所以要做出你就是我费尽心机要护的人的模样,而且那小贼认识我的招数,让他确定追的这路就是我,才能真正达到目的。”
祝洵耐心有限,语气不善,刘海听得出来,本想回怼,但一想到之前两人算是有结仇,怕祝洵多想,以为他是小心眼之人,只好吃哑巴亏。
“那,我在城门外等你汇合……”
祝洵疾步到那个追刘海最急的人跟前与他缠斗,用的都是和小贼过过招的拳法,这暗卫功法要比小贼深厚,但招数却不相克,倒是容易破解,几个回合对方就落下阵来。
然后远处的另外四个暗卫,看到这边落败的情势,只留一人继续追刘海的方向,其他三个都近身过来支援。
祝洵一眼瞥着刘海下了城楼,这边便对剩下的四个暗卫下了狠手,不同于白日里对小贼时的不惹事,夜色一掩,祝洵对着北越人并没有什么慈悲之心,但不能死,还得让他们能够回去告诉那小贼,这场局的结果。
了结了这方后,祝洵便去追刘海,却在城外看到刘海蹲在地上,探那个后来追他的暗卫的鼻息。
“没死,留着口气,我准备把他扔到另一边,和石莲山相背的一边,他昏迷着回不去,里面的人就以为他还追击着,就不着急派人出来,等他明早醒了,回去报信,也八成只能回报一条错误的路线迷惑一下。”
祝洵挑下眉毛,忽然想起刘海当然算是聪明人,刚见面时对着他们三个那场离间计就使的十分自然顺手,这脑子用到正地方就是好。
天光破晓,祝洵和刘海往石莲山走去,他们计划先到约定的地点,摸一下周边的情况,再等着顾小枫他们来汇合。
度过辛苦一夜的还有谕王这边,他又装作秦老二的仆从,与郭晋春会见了一面,郭晋春只答应了给他们在靖城行个方便,并没有应允更过分的请求。
秦老二有些丧气,觉得白谈了,聊到这份上,也只是退了这么一小步,谕王倒挺乐观:“他要是一下全答应,我倒是不信的,退让总是一小步一小步汇聚而起的,别着急,明天和他继续谈,谈谈你们的过往,感情什么的,总归有一些的吧。”
秦老二默不作声,谕王年纪小但胆子大,北越皇室太子一家独大,在这种氛围里安然长大,必然不是善茬,他既然不急,秦老二也没有太监急的爱好。
只是,以他对郭晋春的了解,郭晋春不是那种可以推拉的性格,恐怕不能让谕王如愿了。
正说着,几个暗卫互相搀扶着进来,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齐齐跪在谕王面前认罪:“禀告殿下,那南越的人我们追击到了,用的拳法招式也能和殿下说的对得上,那人还有一同行者,她拼死护送,而我们功法不精,无力招架,目前只有老三追击出去还未返回,不过我们担心……”
谕王察看了几位暗卫的伤势,有一位和他之前受伤的位置相同,也是在侧脸颊,只是用力显然要更甚一些。
他心中烦躁,拿刀柄描画着那伤口的形状,然后蓄力猛戳下去:“就两个人你们都拿不下?等老三回来干什么,你们要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月同日死么!”
他抽出手帕把手上溅起来的血擦干净,对着秦老二说:“看来不用等郭晋春再退一步了,他既然退了第一步,我们就自行把他这一步扩大吧,再派一些人去追,找老三留下的信号,另外派几个堵在往南去的路上,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人回到定北军营中,还有其中那个打拳的,我要抓活的。”
一直到早上,暗卫终于找回了昏迷不醒的老三,他大概已经失去意识很久了,更没有留下什么信号,找到他的地方又是不着四六,这让秦老二非常头疼,那位阴郁的谕王殿下知道,又不知道会怎么发疯。
可还没等他找机会汇报,谕王就已经怒不可遏地冲了出来:“这里面有问题,老四昨天是不是说,南越那人是从西城门连夜跑出去的,在跑出去前还在城内兜了一圈,而且他们就两个人?”
秦老二回忆了一下昨晚老四的陈述,应该没错,便点头应声道:“殿下记得没错,实在担心我可以再找他们上来讲一遍,只是他们现在的嘴都……可能说不太清楚了……”
谕王继续说道:“快,让郭晋春下令封城门,不能放任何人出城,昨晚这招连夜出城绝对不简单。”
而此时的南城门,孟钰正带着三个“家仆”,一行四人赶着开城门的第一波出城。
南城门的守卫还是昨天那位与孟钰格外投缘的,见到孟钰迷途知返,免不了一阵揶揄:“我是不是没骗你,这靖城哪有什么生意可做。”
孟钰也是从善如流,继续拍马屁,其他守卫按规对所有随行的马车,货车都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孟钰一阵心惊,有点庆幸祝洵昨晚带刘海先行,不然今早就算是把祝洵和顾小枫藏在货车中,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那守卫直待各种详细的盘查都进行完了,才又与孟钰客气起来:“这都是按规行事,不要多心,现在可以走了!”
孟钰也不再耽搁,一行人立马出城而去,恰巧此时,身后传来急令:“守备府郭守将有令,封锁各城门,一概人等不能出城。”
一时排队出城的人哀鸿遍野,连守卫兵也开始埋怨:“这郭守将又想干嘛!”
传令的兵士犹豫道:“那边那个马车是不是刚放出去的,得叫回来吧。”
城门的守卫本就有气,又不想抹下在孟钰面前强撑起来的面子,信口说道:“那不是出城的,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