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夜深露重,何不早些歇息?”
“撑了。”
惠阳公主笑笑,走到元野儿的身侧,手中的琉璃灯还在亮着暖光,另一手则是拿出一份信件,信件的右下角还带着元野儿向来熟悉的西域的小花,静静地绽开于纸面上。
“那日嫂嫂将此物漏在学堂里了,我的人便捡起来,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元野儿接过这封信件,这才想起来,西域使节到的那几日,她从自己袖中找出了一份信,但后来匆匆忙忙地又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后面总觉得要找,但又想不起来去哪找。
“谢谢。”
“嫂嫂不必谢我,今日嫂嫂降虎,实数英勇,妹妹佩服不已,便想起那日草场上,楚家二小姐楚香遇袭之事,我虽未亲临,但却早就听闻其中蹊跷,嫂嫂可有头绪?”
元野儿慢慢消化着惠阳公主这题箩筐话,很快就捕捉到其中楚香遇袭的事情,她当然记得,当时已经中毒的马匹被不知何方来的石子袭击,这才场上失控的。
但若是真的让她回答出来是谁干的,元野儿还真的答不出来。
不过,野兽失控,那今日的老虎,不是同理吗?
元野儿被自己的这个猜想吓了一跳,但突然觉得,自己不光学习快,脑子还聪明,真是个天才。
不过元野儿并没有将她的推理说出来,惠阳公主好像对她的回答也不怎么在意似的,两个人静静在这微弱的灯光中眺望远方。
良久,惠阳公主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还好,你呢?”
惠阳公主笑笑不回答,由风来代替她的回答,可就是这样轻柔的风,带着些许凉意,竟把她手中的琉璃灯给吹灭了。
就这样,两个人的谈话到此结束了。
元野儿也就偷偷摸摸,生怕打扰到赵凌思睡眠,溜到屋里,结果她踏进门槛的那一刻,就听见屋内对方传来的问候声:
"你回来了?"
“你没睡啊?”
“今晚你睡床,我睡地板,你先上床,要不然我直接睡地板上容易绊倒你。”
元野儿“哦哦”两声,却想起刚才的推理,兴冲冲地叫起赵凌思,对他说道:
“圈叉,这俩天发生的事情,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人干的。”
“我看了好几遍监控了,大概知道楚香的事是谁做的,但他却并未透露自己头是谁,我便将此人押给四公主,让她严刑拷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出答案。”
此话不假,赵凌思摸鱼遛马的时候,又看了好几遍监控,但他得出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看看通过录像能确定有人在扔石头,扔石头的人也就是个无名无姓的下人,无法确定顶头上司是谁。
元野儿点点头,非常合理化地将“监控”这种突兀的词给忽略掉了,自顾自地继续说:
“那你说,老虎和马的事有关系吗?”
“马的事是冲着楚家来的,至于老虎,人员嘈杂,实在难以确定。”
元野儿点点头,做到床上,想要将外衣脱下,却摸到刚才惠阳公主给她的那封信件。
“圈叉,能给点火吗?我这有东西要给你看。”
“等明天再看不行吗?”
“可是我明天就可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