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正系着围裙收拾碗筷,见我和水仙下楼,立刻横眉竖眼,语气毫不留情:
“瞧瞧你这副德行!年纪轻轻的,脸色比你爸还憔悴……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她的声音像一连串鞭子,啪啪抽在耳边。
水仙低垂着眼眸,乖巧地替我端来碗筷,动作温柔而娴熟,仿佛是早已熟练的妻子。
她替我盛粥,又不动声色地把煎蛋夹到我碗里。
“行舟,多吃点吧。”
我点点头,低头喝了一口,米香与暖意在舌尖散开,却无法驱散额头的倦意。
妈妈依旧在耳边数落,话题从我的作息、成绩延伸到未来,尖锐又毫不留情。
父亲顾长渊坐在一旁,手里握着茶杯,神情冷峻,目光深藏不露。
他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饮茶,偶尔低低咳嗽一声。
等到母亲终于丢下碗筷,嘴里还在嘟囔着“不中用的东西”走进厨房,我才感觉空气稍稍清净下来。
茶香袅袅升起,父亲这才抬起眼,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神深邃,像深海的暗流,不带情绪,却让人心口一紧。过了很久,他才低声开口:
“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父亲的神情永远像笼罩在雾里的山影,明明矗立在眼前,却怎么也望不透。
我自小便如此感觉,而直到如今——在经历异世界冒险,与数位花妃们同居之,夜夜沉沦在女人们的温软与狂热里——才愈发觉出这种隔阂之沉重。
他手中那只细瓷茶盏,热气袅袅,氤氲得连目光也似乎被遮掩。
眼角的细纹刻得极深,分不清是岁月的疲惫,还是长久冷静的算计。
他只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便再不提我,似乎不愿将目光锋利地落在我身上。
转而,他看向一旁的水仙。
“行舟最近,是不是压力挺大的?”老顾声音低沉,不带丝毫波澜,仿佛只是随口一问,“虽然年轻,但跟你们这么些年轻姑娘一起住,纵然身体再好……早晚也扛不住吧。”
话音落下,空气像是被无形的手指拨动了一下,泛起涟漪。
水仙一怔,正端着汤勺的手微微停滞,清粥里溅起细小的波纹。
她眼睫轻颤,白皙的脸颊瞬间浮起绯红,昨夜的画面如潮水般倒灌进脑海。
她记得自己如何骑在我身上,黑发散乱,乳峰在掌心被我揉捏得疯狂变形,穴道死死榨取,每一声病娇的呻吟都像是要把我逼疯。
她明白,昨夜榨得我最狠的人,正是她自己。
可如今面对我爸这样沉静的注视,她羞耻得几乎想把头埋进碗里。
片刻之后,水仙终于放下汤勺,纤细的指尖紧紧绞着餐巾,呼吸带着微颤,声音轻得仿佛被晨雾遮住:
“爸,我们和行舟会节制的,您不用操心。”
短短一句,却像把昨夜的秘密掀开了一角。
她的蓝眸不敢直视父亲,只是低垂着眼睫,微微侧过脸颊。
金属质感的耳饰在光下颤了颤,衬得她的脸颊更红,像是从心底烧起来的火。
那副模样,与昨夜放纵时那副扭腰娇喘的病娇神态形成鲜明对比。
父亲凝视她许久,才缓缓垂下眼睑,重新抿了一口茶。
唇角似笑非笑,不知是在接受这份回答,还是在揣摩其中的暧昧。
“年轻人嘛,懂得节制最好。”
早餐的热气还未散尽,老顾忽然将茶盏轻轻放下,手指从桌布边缘探到桌下,像是按着什么机关。
下一刻,他“咔嗒”一声,将一册泛黄的旧书悄然推了出来。
那书皮陈旧,封面磨损得厉害,边角起了毛,纸张发灰发黄,仿佛随时可能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