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丫鬟听了李韵娘的吩咐,快步折回。
屋外,魏明鸢静静伫立,神色淡漠,不见丝毫情绪起伏,身后小环与她新来的贴身丫鬟恭敬地站着,见丫鬟匆匆回来,魏明鸢抬眸问道:“夫人可怎么说?”
丫鬟俯身行礼,低声回禀:“夫人说……让小姐先等等。”
魏明鸢闻言,心下了然,母亲被父亲伤透了心,此刻正将怨气迁到自己身上,她神色微凝,眉眼间泛起一抹淡淡的无奈。
这下恐怕母亲离不开那男子了!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苏怀谨来到屋外,拱手道:“见过娘子。”
魏明鸢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清:“我娘可好?”
苏怀谨轻轻叹息,声音低沉:“岳母这一次……伤得很深。”
魏明鸢闻言,眸光微动,却并未多言,只轻轻颔首,神情依旧冷淡。
苏怀谨拱手,作揖告辞,正欲离开时,魏明鸢忽然开口,声音清冷:“方才之事,我已知晓,你……做得很好。”
苏怀谨怔了怔,随即恭声道:“谢娘子夸奖。”
说罢,他转身离去。
小环向魏明鸢行了一礼,见她微微颔首,便快步跟上苏怀谨的脚步。
魏明鸢目送两人远去,立于廊下,清冷的眉眼中似有一瞬的波澜闪过,转瞬又归于平静。
再有一盏茶的工夫后,丫鬟才请她回屋。
当夜,苏怀谨再次被留宿,与上次一般,小环先侍候他沐浴,随后他入内请安,饮下那杯酒后便被留在魏明鸢房中。
只是这一次,酒的药性明显更重,方一入口,热意便直窜四肢百骸,他只觉眼前一阵恍惚,神志迅速变得模糊。
次日天还未亮,他便被小环唤醒了。苏怀谨一睁眼,顿感浑身酸软,连抬手都觉乏力,比前一次还要沉重。
“这娘们儿……莫不是想弄死我?”
他暗暗咬牙,眉头紧锁。
第一次还能解释为魏明鸢觉得两人初试云雨,需借合欢酒助兴;可第二次药更烈、更猛,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真就要弄死自己?
可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正想着,小环已端着洗漱盆走了进来,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羞涩,轻声唤道:
“姑爷……快些梳洗吧,老爷吩咐等会儿就要走了。”
苏怀谨点了点头,知晓今日正是前往云安县灵隐庙烧香的日子,他强撑着身子下床,脚下一软,差点栽倒。
所幸小环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搀住了他。
“谢了。”他艰难一笑,声音里还带着一丝虚弱。
小环抿了抿唇,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洗漱完毕后,由着小环搀扶,他来到前厅,魏明鸢早早坐在上首,依旧是一副清冷淡漠的神情,见他入内,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吩咐他落座,随即一同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