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待嫁闺房”四个字。
“你那个位置视角是偏的，来往中间坐。”她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贺雨行拘谨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说不清道不明的含糊，最后小心翼翼地坐过来。
两人中间隔一个抱枕的距离。
石岩盯着有意充当隔断物的抱枕，缓缓把视线转到贺雨行脸上，“你最近真的好奇怪，真的没事？”
诡谲的灯影照着贺雨行的脸色红得滴血，深凹的眼窝和骨感的侧脸显出一种病态的娇艳，他轻轻扶着额头，一种被中药浸透的美感扑面而来。
石岩一拍脑门，“我知道了！”
伸手就去摸贺雨行的脑门，也不管他如何惊恐地反抗，一胳膊肘给他摁倒在沙发上，抵着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生病了不想传染给我？”
贺雨行别过脸，在她的摆弄下紧紧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好像也不烧，那你怎么回事？”石岩这一次铁了心要搞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故意在她面前晃荡，都顺着他的意思了请他一起看电影，还扭扭捏捏不给个好脸色。
她拽着贺雨行的领口，一身牛劲从沙发上提起来，“说、实、话。”
“我……我生病了，我得了相思病。”贺雨行懊恼地垂着头，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不声不响地走进房间去，连关门都是那么悄无声息。
电影正上演到高潮，男女主在爆发的火山前真挚地抱在一起说情话，石岩咔吧一声关了，反复回味贺雨行那句无厘头的话。
越想越觉得好笑，“相思病？这是搞哪一出，他有病吧？不是他没病吧？”
贺雨行有没有病尚不清楚，可石岩是真病倒了。
葬礼回来没几天，她先是咳嗽，吃了点感冒药还是不见好，白天消下去一些，晚上变本加厉又还回来，后来开始打喷嚏，嗓子也难受，吃点东西就喊着喇嗓子，终于慢慢熬成发烧了。
石岩从被窝里爬出来，她裹紧睡衣，连着咳嗽好一阵子，在备用药箱里找退烧药，贺雨行要帮她找，她抱着药箱不撒手，“你不是不敢见人吗，不劳烦您了。”
贺雨行不管她的揶揄，一只手把石岩塞进被子里，被子一拽拉过耳朵，只勉强留个呼吸的缝隙，“你都烧糊涂了还找药，躺好了。”
“我就是干这个的，我自己什么情况我知道，估计就是流感，冬天到了，每年都会有一波，这次不算严重。”最严重的时候，她身上每一块肌肉都是疼的，走路都走不稳。
石岩交代贺雨行道：“等我吃完退烧药睡一觉，明天去打两针头孢就行。”
她整个人窝成一团，动也不动一下，表情和肢体都凝固了，只有一张嘴沉稳地往外吐出几个字，贺雨行干脆把她嘴也盖住了，“别说话了。”
找出对症的胶囊，他试了试水温，托起石岩的头，看着她把药吞进肚子里，“水是好东西，你多喝点水。”一大杯水全咕咚咕咚喂完，才肯放她回被窝去。
放下不到一分钟，贺雨行问道：“好点没？”
“你给我吃灵丹妙药了起效那么快，我要睡觉，把灯关了。”石岩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被子捂了一身的汗，可她还是冷，没睡多久就左边翻翻右边翻翻，睡不安稳。
贺雨行拉上窗帘，关掉灯，只留一盏暖光灯在床边，他坐在床尾的小沙发上，桌子上放着时刻准备好的热水。
“冷吗？”
床上闷闷地说：“再拿一床被子。”
贺雨行抱来新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摞在上面，掖好四个被角，拽着石岩的右脚脚踝，把卷到膝盖的睡裤扯下来，裤子黏在小腿上，摸着黏，甚至是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