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岁虞愣住了，眼珠子转了转，眉头拧起，抿着唇，似乎在很努力消化这句话。
半晌，他哼了声，“你这是在骂我还是夸我。”
“不要看我的卷子，也不给你歪头。”
宋霍然也在旁边默默插了句话，“我可以给你补充一点之前课上的知识点，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考试，对你来说不公平。”
“但这是随堂检测，是要批阅的，”凌岁虞没理他们，趴下来，又开始认真做题，看到太难的题目，还会纠结不已，时不时控制不住地咬两下笔头，等发现了又立刻松开，“就算我考得不好，哥哥也不会批评我的。”
“所以我要乖乖遵守考试规则，绝对不作弊。”
“你们两个不许诱惑我。”
两个人都怔住了，罕见地对视了一眼，没等几秒，又同时皱眉，厌烦地偏过了头，不再看对方。
他们也都沉默地把心思都放在了面前这张再简单不过的试题上，前所未有的认真专注。
卷子送上去又发下来。
老师批阅得飞快，都没有下课，凌岁虞就直面了自己的成绩。
一百分的满分，他拿了37分。
宋霍然小心翼翼把那张满分卷子翻了个面压着，不停地看他的脸，生怕他露出来。
只是他没想到，看到成绩后，凌岁虞眼睛一亮，竟然勾起唇角笑了起来，眼睛闪闪的，像是藏了小星星。
他抿了抿唇，眼睛转了转，有点雀跃。
但还没有下课，他没办法离开，只能够乖乖坐在座位上，忍了忍，他还是没能控制住，戳了戳宋霍然的小臂。
宋霍然打了个哆嗦，条件反射地缩了缩手臂，在凌岁虞疑惑的目光中，尴尬着脸红。
“怎么了吗？”他放轻了声音。
凌岁虞把卷子往他面前挪了挪，让他看分数。
宋霍然纠结了一阵，试探性小声安慰，“不要太难过，你看有37分呢，你前面选择题有坑的都没有猜对，正确率不到30%，还能够保证最后成绩高于30，说明后面的大题，你是真的理解了。”
“你靠的是实力，一点水分都没有。”
凌岁虞瞪大眼睛，匪夷所思地盯着他，似乎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很快瘪了瘪唇，哼道：“你好笨。”
宋霍然不明所以，却看见凌岁虞立刻转身又把卷子给谭自明看。
然后谭自明也非常迟疑地安慰了几句话。
“已经可以了，今天就讲了这么点知识，之前的我慢慢帮你补上，你肯定会做的更好。”
凌岁虞又哼了声，感觉看起来更生气了。
一下课，他就立刻冲了出去，然后扑到了站在门后，看起来等待许久的陆琰修的怀里。
宋霍然和谭自明远远看着。
凌岁虞举起了手上的卷子，递到了陆琰修的面前，很矜持的不说话，微扬下巴。
陆琰修垂眸看了眼，温柔地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发丝，笑着夸奖：“好厉害啊我们小鱼，竟然进步了这么多，简直就是我们家的小天才。”
“奖励一包薯片，回去就给你买巨无霸包装的。”
凌岁虞眉眼弯弯，骄傲得要飞起来了。
“下次我就给你考到60分！”
“好，那就等我们小鱼的好消息了，这么努力，果然是最最最棒的小朋友。”
谭自明和宋霍然又默了。
为什么，考了37分，这种成绩能表扬得这么真情实感，不该安慰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