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礼最初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他问了两次易烁的牙齿好些了没有,都没有得到任何反馈,他才觉得易烁可能是多心。
周嘉礼挺无奈的,他并不是不想和易烁吃饭,确实是自己挺忙的。上了班之后就很想拥有自己的时间,所以周末两天他并不会安排得满满当当,只要有一天有事,那这两天就相当于都有事。
易烁是故意没回的,对方拒绝了自己三次,这换做是谁都会有点小情绪。他也不是好面子,只是觉得对方大概是真不想和自己吃饭,所以也就没必要继续打扰了。
周嘉礼是从李绵那里得知2月7号-10号是锦电大学开学的日子,回家后就给易烁发了消息过去:【你要开学了?】
不出意外这条消息石沉大海了。周嘉礼洗完澡出来,头发都还没擦干就拨打了电话过去。
易烁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了接通。
“最近忙什么呢?”周嘉礼问。
易烁的声音比原来要冷:“没什么。”
“你几号到校?”周嘉礼也不在意他这个态度。
易烁说:“10号。”
“10号周三啊,”周嘉礼说:“晚上一起吃个饭?”
这下轮到易烁搞不明白了,奇怪地问:“周三吃?”
“是啊,周末没空,那就周三呗。”
易烁抿了抿唇,没说话。
周嘉礼笑笑:“怎么,不乐意啊?”
“没。”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嘉礼仍然笑着,“你请我吃饭,你定位置。”
易烁有点激动,但没表现出来,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他就像是路边的流浪狗,眼巴巴地凑上去要饭吃,结果人家不搭理他,就只能灰溜溜的溜走。直到人家随手扔出来个馒头,他又欢快地跑了回来。
周三上午易烁就来到了学校,把东西收拾好,在宿舍里补了个觉。
宿舍里的其他三个室友都不是锦城人,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易烁被吵醒了。
易烁和室友的关系还算不错,跟谁都能聊个几句,但却从来不跟他们谈心。这种关系维持在表面,所有人都看不透,唯有他自己才清楚。
李丞的床和他是挨着的,看他坐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道你在睡觉,吵醒你了?”
易烁下了床,说:“没事,也该醒了。”
和另外两个室友打了招呼,易烁到书桌边看了会儿电脑,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地说春节里遇到的烦人亲戚和小孩。
李丞拍拍易烁的肩,把从老家带来的又大又红的草莓分给他,问道:“你过年干啥去了,也不在群里吱声?”
易烁前半个假期围绕着周嘉礼,后半个假期在暗自伤感,宿舍群里的聊天他一次都没参与过:“没,就是忙。”
李丞惊讶了声:“你忙啥呢?”
李丞是山东人,但从小在东北那边长大,说话也带着东北特有的口音,其他两个室友老是说他说话比东北人还像东北人。
易烁看着那盒草莓,想起来除夕夜晚上炫丽的烟花,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没什么,就是看了场烟花秀。”
“搁哪儿看的?”李丞说:“锦城不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吗?”
易烁不太想提到周嘉礼,便把话题扯开了:“你们那边的草莓都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