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歌很是不放心她,无奈江南绣业此时正面临着重大的变革,兰家也不能少了人主持,便再三叮嘱她,万事都要从长计议,莫要鲁莽。
随即,又将小景唤了过来,对娇圆叮嘱道:“你现在已然是我义妹的身份,出门在外定要注意安全,你身后还有我,还有兰家。”想让娇圆带着小景一路护送她至燕京。
兰歌前几日就与她说过这件事,为了应对此次乞巧盛会,堵住其他人的嘴,便收她做了义妹,也提前到府衙将娇圆的籍贴立在了他户下。
娇圆见状,忙摆手摇头,朝站在门外的梅子努了努嘴,“我有梅子姐姐陪着,你就放心吧。再说白泽哥哥与徐郎中也和我们同路,小景就留在你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兰歌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好强迫,随即唤来了几个奴婢和护卫,让娇圆务必带在身边。
娇圆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在路上吃不好住不好,为了让他放心,便应下了。
兰歌这才一路送她出了兰府大门。
此时兰府门外已聚集了不少自发前来送行的百姓,他们都知道今日是娇圆赴京参加乞巧盛会的日子。
娇圆看着这些百姓,心中微微有些动容,他们心中有着最质朴的信念,就是希望能为自己的家乡增光添彩。
想到这儿,她回首望着兰歌,眸中噙满了泪水朝他点了点头,暗自下定决心,此次赴京必要拔得头筹。
初秋的江州城外叠翠鎏金,美得不似人间。进入官道,秋风拂面,带来丝丝凉爽与惬意。远望九直山,峰峦跌宕,云雾缭绕,瀑布飞流而下,散落的水珠被风裹挟着四散飘落,宛若仙境。
斜靠在软垫上的娇圆却无心观赏这美景,怔愣地望向马车那挑起一角纱帘的窗外,心中总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
一股瘀滞堵在胸口,让她显得有些烦闷。
梅子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随口问道:“怎么?有心事?”
娇圆垂下了眸子,沉思了片刻,“我总觉得有些事太过于巧合?”
“你说的是万家一事?”
娇圆用力地点点头。
“你看,这万家案子发生后,我要进京,白泽进京,徐行舟也来跟着凑热闹,想必那李云翊定不会坐以待毙。我总觉这万家案子背后定是隐藏着什么滔天的秘密?”说到这儿,她的神色越发得凝重。
“事出反常,必然有妖。该来的终究会来,你也无须过分担忧,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梅子冷静地提醒着她。
娇圆闻言面露赧然,是啊,她更应该将心思放在眼前更重要的事情身上才是。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些人此行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都与她有关。
若干年后回想起这一幕时,她不仅心生愧意,如若那时就能多思量一些,想必付出的代价是不是会少很多。
马车在官道上一路畅行,虽有些颠簸,但好在不厉害,摇摇晃晃间,娇圆已小睡了几回。
突然,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梅子有些警惕地问道:“何事?”
“是同行的徐郎中让停的。”车夫朗声回到。
娇圆撑了撑懒腰,看看天色,也已走了小半日了,停下来歇歇也好。
便和梅子一起下了车,只见,徐行舟立于车旁,他身后又跟了个陌生男子。
随行的白泽的车队亦停在了不远处。
这徐郎中交友还真是广泛,动不动就带着个陌生人四处乱跑,梅子心中暗自腹诽。
徐行舟看梅子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善,便指了指身后之人,“我的护卫,卫重楼,不是什么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