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触最深的还是齐尚书。
一大早就站在船头上,泪湿衣襟。
燕度过来时,正对上哭鼻子的老齐。
老齐面上一僵,摸了把脸,鼻涕一吸,面不改色道:「风太大,迷了本官的眼。」
燕度今儿心情极好,对待齐尚书也都和颜悦色了,「三七提前给尚书府送了信,想来尊夫人也在家中盼着你归去。」
齐尚书心头一热,差点又落下泪来,他也想他的爱妻花花了。
只不过……
「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是遇见好事儿了?」齐尚书狐疑。
燕度唇角勾了勾,正要开口,就感觉到了什么,他一回头,就见三七过来了,旁边跟着个病恹恹的男人,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不是太钺是谁?
燕度尚没动作,齐尚书就压低声音道:「那人的来历,你们搞清楚了吗?」
「老夫观他矫情虚伪,一出现便缠着郡主,居心不良。你小子防着点,仔细被人偷了家!」
齐尚书自以为说话声音小,别人就听不到。
殊不知这船上有太多不是人的东西,太钺似笑非笑的朝他看去,目光不期然与燕度对上,他瞬间翻了个白眼,下一刻就闭眼蹙眉,弱不禁风的往三七身上倒:
「小十,我头好晕,你的肩膀能借我靠靠吗?」
三七也没躲,由着他软骨虾似的把脑袋砸自己肩膀上,她眼睛看着燕度,忍着笑,小声问太钺:「故意气他呢?要我配合你吗?」
太钺焉儿坏道:「好啊,小十最好了,帮我气死他。」
三七抿紧唇角,抬起胳膊搂住太钺,语气又忧又急:「怎么又晕了呢?都说让你歇着了吧,真是不听话,来来来,我扶着你……算了,要不还是我抱你去歇歇吧!」
三七作势要将太钺打横抱起。
太钺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戏过了,朋友!
只是没等三七动手,有人就抢在她前头。
燕度直接将太钺打横抱起,大步走上望风台,将他安置在圈椅上。
整艘船在这一刻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幕。
齐尚书揉眼再揉眼。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幕,更让众人鸡皮疙瘩爬了满身。
燕度将太钺安置好后,低头看着他,「头晕?」
他手背探了探太钺的额头,点了点头:「是有点烧。」言罢,他转头吩咐,让军医过来,再煮些姜汤。
三七也走上望风台,在另一边坐下,装模作样的搭脉:「还是气虚啊,肯定是又饿了,再给他整点鸡鸭鱼肉补补。」
燕度点头,又吩咐了下去。
很快,南浔僵着脸,将热好的肉糜粥端来,燕度接过后,搅动汤匙,吹了吹气,竟亲自喂道太钺嘴边。
太钺纹丝不动,嘴巴咬的死紧。
燕度看着他:「不饿,还是不想吃这个?」
三七手托腮:「肯定是不想吃这个,昨天他吃鸡腿吃的可欢了,肉糜粥哪有鸡腿好吃。」
燕度说了句「也是」,将肉糜粥放下,「船上也没活鸡了,倒是有鲜鱼,烤鱼可愿吃?先垫垫肚子,等到了京城再带你去吃些好的。」
「那我先传信给常嬷嬷,她的一手糕饼做的也极好,我让她先备着。」三七也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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