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不管脑机接口技术如何发展，最终所要依赖的依旧是作为操控者的人类。
人类用大脑向外发送指令，使用算法程序进行辅助，两者结合，最终呈现出丝滑操控机械的效果。
之前福斯特被自己的飞行器贯穿身体，就是这二者之一出问题的结果。
月川更倾向于后者。
变异者的脑反应速度太快，导致飞行器的算法程序没能跟上，这才出现了误伤使用者的情况。
那哈顿是变异者吗？
他操控四条机械触手的流畅程度可不是普通人的大脑能反应的速度。
如果他不是变异者，那他一定使用了算法程序辅助，就像游戏里的自动锁敌功能，只有这样他才能跟上变异者的速度。
“啪嗒”一声，哈顿佩戴的防风镜被蛛网拉扯着摔在地上。
他轻微闭了下眼，四条触手快速收缩在他身前，替他挡下蜘蛛侠的攻击。
“看来你没有任何想和我聊一聊的想法。”哈顿不无遗憾地说。
机械触手开始闪烁电弧，在这座窄小的地下空间内胡乱舞动起来。
屋顶迅速坍塌，飞溅的碎石悍不畏死般与蛛丝同归于尽。
月川和哈顿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她灵活地在碎石与触手之间穿行。
尽管触手上裹挟的电流给她的行动增添了不少意料之外的麻烦，她还是险些便要抓住被触手撑着升上地面的哈顿。
然而就在这时，变异者出现了。
哈顿被自己的触手撑起漂浮在空中，用一种毫无意外的平静目光注视着被变异者扑咬进坍塌废墟里的蜘蛛侠。
身后响起飞行器滞空的声音。
哈顿望向福斯特，也没有感激的情绪。
“你知道的，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忙。”
“当然，我只是希望你能注意一下时间。”福斯特可惜一叹。
他很想现在就抓到蜘蛛侠，但……“公安马上就要到了，我想你也不希望在这里遇到他们。”
他们的真正目的从来不是蜘蛛侠，而是更伟大的关于人类未来的研究。
在还未完成研究之前，与国家执法部门正面杠上是不明智的。
哈顿没有说话，但使用触手离开的实际行动表示他听进去了福斯特的提醒。
然而半面倒塌的地下车库内，顽强的蛛丝再次射出，黏住代替哈顿走路的触手关节。
月川被蛛丝拉拽着来到地面。
但可能是因为刚才解决变异者花费了她太多时间，她一落地便单膝跪在地上，像是无比虚弱的样子。
“福斯特。”
月川抬起的镜片映出半空中的福斯特。
对方并未显出变异者的模样，笑容却仍然狰狞。
有那么片刻间，福斯特险些被心里的怪物再度吞掉理智。
好在他忍住了，从腰上拽下数颗炸弹向月川甩来。
“走！”他冷声提醒，迅速与哈顿一起离开。
*
突然响起的爆炸声为四散搜寻的公安提供了方向。
一众荷枪实弹的警察赶到爆炸现场时，这里已经没有福斯特和哈顿的身影了。
爆炸的硝烟味很快被开阔场地的清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