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的意识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某个放学傍晚，姐姐也回到了扎着羊角辫的年纪，在夕阳下，也是这样对他伸出手，说：
“小哲，我们回家。”
记忆与现实错乱间，林哲握住了林悦的手。
姐姐的手很凉，带着夜晚的寒气，不像母亲的手那样带着操劳的薄茧。
姐姐的手很软，手指修长，握在掌心，有一种细腻而久违的触感。
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打破了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
他们从一前一后，变成了并肩而行。
手牵着手，在寒冷的夜风中，慢慢地走着。
只是，依旧没有人说话。
当路边的行人渐渐稀少，林哲终于忍不住了，偏头问道：
“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此言一出，林悦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跟着，林哲也停了下来。
林哲朝身旁看去，路灯的光从侧面打在姐姐的脸上，将她的轮廓勾勒得异常柔和。
她的脸色却很平淡，看不出喜怒，似乎也不是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的大事。
然后，林悦转过头，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夜色中，静静地看着他。
“如果我说有……你能帮姐姐吗？”
听到这话，林哲反而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熟悉的阳光笑容。
“姐，瞧你这话说的，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嘛。”
“是不是零花钱不够了？我再给你转一万。”
说着，他已经很自然地松开姐姐的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准备转账。
林悦没有阻止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低头操作手机，任由他给自己转钱。
那目光，如同成年人看着孩童般，温柔。
却又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私欲。
林哲操作完毕，抬头笑着说道：“姐，转过去了，你看看。”
然而，林悦闻言却并没有去看自己的手机，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那双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跟前的男人。
林哲被她盯得心里有点发慌，他从来没见过姐姐用这样的表情看自己。
“姐……我脸上有东西吗？”
林哲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林悦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是……转少了？”林哲继续猜测。
林悦还是摇头。
“那是关于外甥的事？”
林悦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是……妈的事？”林哲的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