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黛盯着韩霖看了一会儿，在韩霖出声之前，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将韩霖的嘴角扯平。
“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笑。”
“你……”韩霖伸出另外一只手，语调中还带着笑意。
但是对上杨黛的目光后，所有的声音仿佛在一瞬间消失。
脸上的笑意也在不知不觉中停滞，像是带着假面具的玩偶，连自己的身体控制权都即将失去。
“没有规定，人需要一直笑。”杨黛再次用手指点了点韩霖的嘴角，表情严肃。
“好。”韩霖的语调有些颤抖，连握着杨黛的手都忍不住发抖起来。
倾身将杨黛整个人抱在怀中，“好，我不笑。”
杨黛挣扎着想要看见韩霖的表情，但是韩霖的手臂却死死桎梏住杨黛。
挣扎无果，杨黛只好软下身子，靠在韩霖的臂弯里。
伸出手臂轻轻拍了拍韩霖的脊背。
韩霖的身体一僵。
与此同时，杨黛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的头皮上。
韩霖哭了。
这是杨黛的第一反应。
她再次挣扎，想要看看韩霖的模样。
毕竟韩霖掉眼泪这种事情，杨黛闻所未闻。
在以往的记忆构建里，杨黛一直觉得韩霖是个不会哭的人。
毕竟不论是她亲眼见证的韩霖，还是流言蜚语中的韩霖。
身为太子，总是心狠手辣，人人惶恐的。
这种站在权力之巅的人，都是没有心的，这种人天生感情淡漠，而且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掉眼泪。
但此时此刻，杨黛将以往的印象全部推翻。
韩霖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
只要是人，就会有生老病死，就会有七情六欲。
韩霖也会不高兴，也会哭泣，也会在某个时刻丢失面具。
杨黛心乱如麻，挣扎的动作大了一些。
也终于如愿看到了韩霖的脸。
面无表情，但是并无哭泣的痕迹。
在对上杨黛时，韩霖的笑容再次蔓延。
“你……”杨黛的心绪有些奇怪，有些语塞，“不是答应我，不想笑的时候就不笑吗？”
韩霖的笑容再次扩大，这次不仅是嘴角，而是真真实实从眼睛中蔓延出来的欢喜和情不自禁。
“这次是真的。”韩霖握着杨黛的手，将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看到你时，每一次的笑容都是真的。”
杨黛本来心中还有些沾沾自喜。
毕竟从抵达首都之后，不论是方才落在喉结上的吻，还是方才的不许笑。
杨黛一直都觉得自己处于上风。
她来首都见到韩霖之前，其实已经想清楚了。
两人如今是夫妻，不论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
而自己只需要保证一点，在两人相处之中，自己要一直处于上风，占据主动方，让韩霖不得已之下，只能跟随自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