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里传来两声咳嗽。
林笙笙走到床榻边,伸出手轻撩开床帐,未见床上之人,先冷声道:“谢辞昼你敢诓我?”
墙上新写的字,看起来不像是病入膏肓者执笔,但却是谢辞昼的字迹!
还未等她再说,忽然手腕被一只大掌攥住,强劲蛮横的力道将她扯入床帐,连着她手中的床帐一同被拽了下来。
帐子是陈毓盈特选的青纱帐,清泠泠的,像一场缓缓落下的雨。
“你!”还未等林笙笙说出下半句,唇瓣已经被谢辞昼咬住。
雨终于落了下来,覆在谢辞昼宽阔的背上,一同被覆住的还有林笙笙。
“笙笙……”谢辞昼舌间徘徊过她的唇瓣。
林笙笙唇珠余痛未消,张开嘴狠狠咬了一口谢辞昼的唇,“无耻!下流!”
丝丝血的鲜甜蔓延开,林笙笙看着身上人,只见他面上波澜不惊,只借着月色用目光细细描摹她的眉眼。
“我想你。”谢辞昼的声音低又沉,又带着些强烈渴望而逼出的欲。
“我不想你。”这不是假话,林笙笙这些日子去宝香楼跑了两趟,又去戚府跑了一趟,忙的团团转。
“我想你就足够了。”被林笙笙挂念,是奢求,谢辞昼还没那么贪心。
林笙笙哑口无言。
“笙笙……”他又叫她的名字,缱绻温柔,情意无尽头。
林笙笙想把耳朵堵住。
没办法,当初义无反顾爱上谢辞昼,的的确确是见色起意,他的相貌、声音、甚至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是林笙笙喜欢的。
而恰好,林笙笙的品味向来固执。
或许谢辞昼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三番两次引。诱她。
林笙笙被他压住,呼吸间胸脯抵着他,偏偏他像没感觉到似的,一点没避开,林笙笙面上一红,想挣扎着推开他。
青纱帐将二人拢在小小的空间里,林笙笙一动,幽幽体香迅速占领方寸之地,谢辞昼腰背一僵,闷声道:“别动。”
“你的伤不疼了是吧?那为何要遣元青来要山参?害得我……”
谢辞昼抓住她的手腕压到她头顶,另一只手插。入她脑后乌发中。
“害得你什么?”谢辞昼勾唇,唇色不再是前几日的苍白,而是看起来很软的淡红色。
林笙笙不言,把目光从他唇上挪开。
谢辞昼的手掌把她的脑袋回正,迫她看着自己。
“害得你担心我、挂念我、立刻跑来见我?”
林笙笙脸更红了,小声嘟囔,“才没有,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谢辞昼目光下移,扫过她精致的锁骨,再往下,是仍未平息的胸脯,上下起伏。
“跑过来的?”
林笙笙忍无可忍,咬牙切齿,“我是怕你死了!咱们还没和离,你若是被我捅死,我不但要守寡,还要被圣上杀头!”
谢辞昼勾唇笑了笑,在她脑后的手掌弯了弯,按摩了一下她的头,“你夫君可没那么容易死。”
“哼,那是因为我学艺不精,待我再练练,且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在这里逞强。”
“哦?若是再练练,笙笙难道就舍得把刀捅进我心脏?”
他神情专注,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林笙笙被这个问题问住。
那日夜里,她确实对准了他的心脏,但是谢辞昼发疯一般步步紧逼,恨不得叫她立刻动手杀人,林笙笙终是狠不下心,更觉没必要到如此地步,所以……
【主要是不想守寡。】林笙笙故意这样想。
谢辞昼果然神色一凛,而后又妥协一般,“都行,总归,你下不去手。”
林笙笙觉出些有趣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