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笙说回正事,“你可知胥无凛为何入狱?”
林巡恩面色一沉,“他……恐怕不只是例行查问那么简单罢。”这么些天没个动静。
林笙笙点头,“哥哥,胥无凛此人心机颇深,勾结东南亲信、北敌奸人,意图在贵妃生辰贺礼中下毒。”
“怎么会?”林巡恩转念一想,又道,“他……或许……可集齐证据了?”
林笙笙点头,还需要哪门子证据!她就是铁证!前世林家就是被胥无凛这个叛徒勾结肃王给斗垮了,没人比她更清楚。
林巡恩沉思许久,黯然道:“当年他浑身是血,倒在林府门口,一双眼睛亮的像珠子似的,满嘴喊着冤枉。”
“他是个好料子,上阵杀敌,笼络部下,样样做得好,我原想着他也快到成亲的年纪了,明年便寻个机会,将他举荐给圣上,或许当年冤案便可分明了。”
“他年少孤苦,性子孤僻,阴晴不定,没想到……”
林巡恩自然早就知道胥无凛的可疑之处,如今将一切串联,胥无凛的那些小动作全然呈现,可是他还想不通,究竟为何?
林笙笙知道自家哥哥重情义,并未多说,温声道:“哥哥,为了林家,也是为了你自己,千万不要为胥无凛说话。”
“那尊贺礼悄悄换了吧,切记,待宫宴那日再换,别叫肃王察觉出什么。”
林巡恩点点头。
他忽而又问:“他……何时……”
林笙笙道:“如今这件事没有旁人知道,他的命还能留到冬日前。”
林巡恩点头,没再说什么。
“哥哥,吴大人家司香女使唤作荨娘的,还有醉琼蕊的妓子凝香皆死于胥无凛手下,前些日子我派人带着些银钱将她们都葬了,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没什么值得惋惜的。”
胥无凛那副无害皮囊下究竟藏着怎样一颗扭曲的心?林巡恩想不出,因为他与胥无凛从来不是一路人,从前那些温良不过是伪装罢了。
林笙笙并未多留,只余满室萧索,林巡恩对月良久未挪动脚步,吩咐小厮:“去寻一寻那两位姑娘的家人,封些银两送去。”
一声轻叹,林巡恩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
“我父亲是被冤枉的!林大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林大哥,你对我有再造之恩,无凛永世不敢忘。”
物是人非,人心不古。
白日里知道谢辞昼买了些避火图,林笙笙夜里压根不敢去金月阁逗他。
昨夜那般风摧雨折,双腿酸软,后脊一阵麻的感觉还未散去,若真叫他学艺更精,那可了得?
林笙笙前世看过几眼避火图,里面的男女交颈缠绵,衣不蔽体,还……还有许多新奇的姿势,叫她一想到就脸红。
她嫁妆箱底还压着烫金封面,厚厚一本呢!听母亲说那是在北地花大价钱买的,北地民风开放,或许……床笫间花样也多些?
林笙笙有些坐不住了,大婚那日,她满怀期待,特地将那一大本带到棠梨居,压在妆奁下面……想着哪日与谢辞昼挑灯探讨。
一直忘了拿出来收好!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冲回谢府将那一大本重新压回箱底!
正想着,忽听门声响动。
“佩兰?”她问。
“是我。”谢辞昼道。
林笙笙吓得心里扑通直跳,浑身紧绷,强作镇定,“你怎么来了?”
谢辞昼的声音在慢慢靠近,“笙笙,你睡下了吗?”
林笙笙忙道:“啊,我睡了,你别进来。”
脚步更近,谢辞昼掀了帘子走进来,歪着头,嘴角噙着笑意问:“睡了?”
灯火通明,林笙笙手里还捧着一本古籍在看,身上松松垮垮穿着茶白色水纹寝衣,面颊微红,身段窈窕,正怯生生看着他。
谢辞昼心中一软,连着声音也变得柔柔,“笙笙,父亲今日遣人来问何时回去。”
林笙笙暗道自己算得还是保守了些,哪里用得着三日?
谢辞昼观察着她的神色,坐在林笙笙身边,肩膀不经意擦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