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上马车,林笙笙被谢辞昼握住手拉着坐在一侧,待二人都坐稳了,手也不曾松开。
林笙笙记挂着那一箱笼玩物,问道:“与峥从江南带回来的那些小玩意,可帮我带上了?”
谢辞昼佯装仔细回想状,答:“忘了。”
【我就知道!谢辞昼怎么可能会拾掇东西?】
林笙笙语气不善,“珍珠头面呢?”
谢辞昼想都没想,答道:“带了。”
林笙笙细细观察他的神色,试图从那张毫无愧色的脸上找出些破绽。
然而,谢辞昼神色淡淡,眼皮微垂,就连嘴角也是平平,同往日不屑一顾的神情一样,唯一不同是,他也在认真看她。
“你是骗我的吧?”林笙笙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来,“你压根没想过帮我把那些小玩意带回来,是不是?”
谢辞昼手中空空,用拇指摩挲了一下玉戒,坦然承认,“被你猜中了。”
“为什么?”
“徐巍……”谢辞昼顿住,一时间摸不准该说还是不该说,若是把这件事挑明了,真叫林笙笙注意到徐巍这份情谊,岂不是帮了徐巍一把?
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他不做。
他道:“那些小玩意没什么意思,我命人去江南重新淘了一些给你,明日就到了。”
林笙笙问:“哦?难道你淘的就有意思了?”
“自然,我比他用心。”
“哪里用心?也没见你亲自去为我买。”
“……”谢辞昼掩唇轻咳,“我把新奇的全买来给你,不挑挑拣拣。”
“可若是我偏要亲手挑的呢?”
谢辞昼默了一会,重新牵起林笙笙的手,“等肃王一事解决了,我们一同去江南挑。”
林笙笙想收回手,却被牢牢握住,她嘟囔,“谁要和你去江南。”
她嘱咐道:“与峥天真单纯,正是少年人一股蛮劲的时候,你不许欺负他。”
他天真单纯?从十三四岁便开始盯着林笙笙,仗着自己年纪小缠着她,讨可怜卖乖,女人看不出来这一套,他一个男人难道还看不出来?
谢辞昼额角突突直跳,心口又堵住了,他欺负徐巍?分明是徐巍欺负他吧?
主意都打到谢府去了,狼子野心,无耻下。流。
谢辞昼咬咬牙,揉了揉林笙笙的手心,温声道:“我好好教导他。”
“这还差不多。”林笙笙正色道:“你急着回谢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心中隐约不安。
“别怕。”谢辞昼面色沉了沉,“胥无凛死了。”
林笙笙脊背上炸出一阵寒意,“死了?人好好在大理寺狱待着,怎么就死了?”
“肃王势力无处不在,大理寺狱不全然是圣上之人。”
“难道是毒杀?竟然没有旁人察觉?”
“活活打死。”谢辞昼挑了些不吓人的说:“割了舌头,搅烂喉咙,然后拳打脚踢,直到咽了气。”
“这分明是仇杀,是泄愤!”
车帘被风吹起,跳进来几束阳光打在林笙笙手背上,泛着明亮的暖黄色,可是林笙笙只觉周身寒凉,似有冰水入骨。
谢辞昼把人揽在怀里,“昨日傍晚死的。”
林笙笙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情,“枕欢呢?枕欢知道吗?”
谢辞昼道:“除了你我,还有几个心腹,旁人都不知道。”
林笙笙松了一口气,昨日夜里她还和林巡恩说,胥无凛能活到冬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