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问:“那香云楼原先摆放的香料、樟木柜呢?”
林笙笙略思忖,“香料都销毁,樟木柜找个典当铺子卖了吧。”
白蔻又问:“那香云楼的布置与宝香楼一样吗?”
林笙笙早有盘算,答道:“自然,也挂上宝香楼的匾,正街开对门,多大的排面!”
白蔻要去取钱,林笙笙叫住她,“工匠找好了之后,就交给妧儿监工。”
白蔻道:“妧儿?她还那样小,能行吗?”
林笙笙有把握,“也不小了,就叫她试试。”
佩兰拾掇完从屏风后探出头来,“姑娘,殷围当真回不来了吗?”
林笙笙细细回想方才谢辞昼翻窗前给她的消息。
昨夜戚贵妃突发恶疾,流产后撒手人寰,肃王悲痛欲绝自请去皇陵守墓十年,不带任何姬妾孤身前往,
至于香云楼,毒杀贵妃罪不容诛,殷围必死无疑,香云楼也被收入官府手中另行拍卖。
那几个从香云楼搜查出来的外邦人销声匿迹,只有人马被暗中调派至北地数城。
积蓄成山洪的一场灾难就这样被遏制,新一日的太阳缓缓升起,昨日种种如东流之水奔腾不回头。
林笙笙迫不及待穿戴好,要去街上看看自己新得手的铺子。
路上遇见了几位夫人,都喜笑颜开来道贺,仿佛林笙笙将香铺开成云京之最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林笙笙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虚心受了这些喝彩。
到了宝香楼,久不见面的朱掌柜又回来了,不似从前愁容满面,她容光焕发,甚至还穿了一件宝色长裙,从前她只穿灰绿、枣褐等颜色。
林笙笙眼睛亮了亮,“朱掌柜的病养好了。”
朱玉抿着笑,“哪来的什么病,庸人自扰罢了。”
林笙笙笑而不语。
朱玉忽然神神秘秘拉她到一旁,“还未贺林姑娘终成眷属呐!”
林笙笙啊了一声,没太听明白。
朱玉笑道:“听闻今日上午,谢公子去赌坊押了一千两!”
“什么?!”
“押你们二人不和离。”
林笙笙缓了片刻,“一千两?!他……他疯了吧。”
朱玉道:“这回云京可没人敢传你与谢公子和离了!”
“……”-
“一千两!你是不是疯了?!”
谢府书房中,谢长兴吹胡子瞪眼,负手走来走去。
谢辞昼噙了一口茶,不说话。
谢长兴气急败坏,“你妹妹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你竟然还有心思去赌坊挥霍!”
谢辞昼冷笑,“我妹妹?枕欢如今在房里绣喜帕,哪来的下落不明?”
谢长兴指着他道:“逆子!云霜难道不是你妹妹!就算你与她情分浅,那也好看在谢府的脸面上去找!尽快把人找到!”
屏风后传来金姨娘呜呜哭泣声。
谢辞昼靠在太师椅上,气定神闲,“找?父亲有本事,那就派人去找找看,还有屏风后那位,一同出去找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