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月也依旧搂着他,拍着他的背。
只是今晚,她似乎心事重重,拍着拍着就停了手,只是无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后背。
罗隐趴在那片柔软的胸脯上,大气不敢出。
他能感觉到娘的心跳,有点快。
还能闻到更浓郁的、只有离得极近才能嗅到的,来自娘身体深处的、暖融融的、带着点腥甜的气味。
这味道让他头晕目眩,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陌生而强烈的躁动。
他偷偷抬眼,看见娘正望着黑黢黢的屋顶发呆,眼神迷离,嘴唇微微张着,呼出的气息喷在他额头上,热热的。
她的手无意识地往下滑,滑过他的脊梁沟,停在他的裤腰边缘,指尖似有似无地碰触到那里的皮肤。
罗隐浑身僵直,心跳如鼓。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就在这时,外屋传来他爹翻身的动静,还有一声压抑沉重的叹息。
林夕月像是突然惊醒,手猛地缩了回去,眼神恢复了清明,带着一丝慌乱和自责。
她把罗隐往怀里紧了紧,声音有点发颤:“睡…睡吧,豆丁。”
好不容易挨到周末,罗根难得休息,却说要去地里帮爷爷干活。还要带着罗隐一起去。
罗隐一万个不乐意。他宁愿在家写作业,或者粘着娘。但他不敢违抗爹的命令,尤其是现在这个阴森森的爹。
爷爷罗基的地在村后山脚下,一片坡地,种着苞米和些杂粮。日头毒得很,晒得地皮发烫。
罗根闷头干活,挥锄头的动作带着一股狠劲,像是跟地有仇。汗水顺着他灰败的脸颊往下淌,衣服都溻透了,贴在身上,更显得他瘦削干巴。
爷爷话不多,只是埋头干,那精瘦的身躯里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黝黑的脊梁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罗隐被安排在地头树荫下坐着,美其名曰“看东西”,其实就是嫌他碍事。
他也乐得清闲,拿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划拉,心思早飞回了家,飞到了娘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有点尿急。看了看地里,爹和爷爷正干得投入。他悄悄爬起来,绕到地旁边一簇半人高的灌木丛后面,解开裤带准备放水。
刚掏出自己的小东西,就听见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扭头一看,差点没叫出声!
是爷爷罗基!他也转到这边来解手,就离他不到十步远!
爷爷显然没发现他,侧身着身子,撩起汗衫,解开裤腰,掏出了那家伙事。
就那么一眼,罗隐像被雷劈中了,呆立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那是……那是个啥玩意儿啊?!
跟他自个儿白净秀气、还没完全发育的小芽菜完全不同,也跟他偶尔偷看到的、爹那软塌塌、带着疤痕的可怜东西不一样!
爷爷那地方,黑乎乎的,像一截老树根,又粗又长,筋络虬结,狰狞得吓人!
尤其是前面那个头,紫红发亮,硕大无比,跟他精瘦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
活像一条沉睡的、丑陋的、蓄势待发的黑蟒!
一股强烈的、原始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罗隐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一抖,尿都差点吓回去,刚一尿完,就慌忙把那不争气的小东西塞回裤子里,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像是窥见了什么惊天动地、又肮脏可怕的秘密,慌不择路地缩回树荫下,心脏还在咚咚咚地狂跳,脑子里全是那黑乎乎、吓死人的景象。
他第一次对“男人”这个词,有了具象而恐怖的认知。这让他心里堵得慌,带着点莫名的恐惧和……自卑。
干完活回家,罗隐一直蔫头耷脑,不敢正眼看爷爷。那个黑乎乎的影像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快到家门口时,听见院里传来女人的说笑声。不是他娘一个人。
推开院门,看见邻居王寡妇正坐在院里的小凳上,跟他娘林夕月唠嗑。
王寡妇身边还跟着个小丫头,叫李思怡,梳着两个羊角辫,脸蛋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