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轻点……豆丁……”林夕月吃痛,却又在他的粗暴中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刺激,她心虚之余,竟也生出一丝讨好的迎合,努力放松身体承受着儿子的怒火,喉咙里溢出既痛苦又愉悦的呻吟,“娘……娘是你一个人的……别瞎想……”
她的迎合和讨好,此刻在罗隐看来,更像是一种心虚的掩饰。
他不再说话,只是用更激烈的动作发泄着内心的嫉妒、不安和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
收获的喜悦如同暖流,短暂地融化了这个家庭积压已久的冰层。
两辆轰鸣的卡车拉走了院子里堆成小山的粮食,也带来了比往年厚实两成的钞票。
林夕月仔细清点着那几沓散发着油墨香的纸币,指尖都带着轻快,脸上难得地漾开了真切的笑意。
就连一向阴郁的罗根,眉宇间的褶皱也舒展开来,破天荒地提议:“今晚整几个硬菜,喝点!”
夜幕降临,堂屋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晕。桌上摆满了比平时丰盛不少的菜肴,甚至有一盘切好的酱牛肉。
一家四口围坐桌旁,气氛是许久未有的热烈。罗根给父亲和自己倒上了白酒,甚至给林夕月也破例斟了小半杯。
酒过三巡,酒精染红了每个人的脸颊,也撬开了紧抿的嘴唇。
罗根的话多了起来,爷爷罗基黝黑的脸上也泛着红光,偶尔憨厚地附和几句。
林夕月抿着酒,眼波流转间,少了平日的泼辣,多了几分柔媚的风情。
罗隐小口吃着肉,看着眼前这看似和睦的一幕,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发慌。这难得的温馨,总让他觉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虚假得令人不安。
果然,酒酣耳热之际,父亲罗根抹了把嘴,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样的郑重。
他看向罗隐,语气不容置疑:“豆丁,吃差不多了吧?去院里玩会儿,俺们大人商量点事。”
罗隐的心猛地一沉!那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不敢违抗,慢吞吞地放下筷子,一步三回头地挪出了堂屋。
院子里月光清冷,晚风吹得他一个激灵。
他哪里有什么心思玩?
父亲刻意支开他,要商量的事,绝对非同小可!
他像只被遗弃的小兽,在院子里焦躁地转了两圈,最终一咬牙,猫着腰,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潜回到堂屋的窗户底下,心脏咚咚地敲打着胸腔,几乎要跳出来。
屋里,短暂的沉默后,响起了父亲罗根的声音。那声音不再是平日的阴沉或酒后的兴奋,而是带着一种哭腔,一种压抑到了极致的痛苦和绝望。
他开始诉说,语无伦次却又细节清晰地描述起一年前那个可怕的下午——他是如何兴致勃勃地去视察养殖基地,如何被那头突然发狂的公羊顶翻在地,胯下传来那阵撕心裂肺、让他瞬间意识到某些东西永远失去的剧痛……他描述着这一年来,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尊严尽失的痛苦,描述着对未来的绝望和对“断子绝孙”的恐惧……
他的哭声压抑而悲切,充满了真实的痛苦,听得窗外的罗隐都心里发酸。
但很快,父亲停止了哭泣,话锋一转,图穷匕见,用一种混合着无奈、绝望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诚恳”语气,提出了那个盘桓在他心中已久的荒唐计划:“……夕月,俺是真的没办法了!俺是个废人!可你还年轻,正当年……俺知道你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可长年累月这么守下去,俺看着都心疼……俺不忍心啊!爹……爹他身子骨还成,精力也旺……都是自家人……俺……俺求求你们……就当可怜可怜俺……凑一块儿……给俺再生个孩子吧……这样对谁都好!俺……俺也能再有个后……”
他甚至举起手,对天发誓:“俺罗根对天发誓!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他知俺知!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要是……要是真有败露的那天,所有责任俺一个人扛!”
窗外,罗隐听得浑身冰凉,血液都快凝固了!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
他的心揪成了一团,疯狂地无声呐喊:“拒绝他!娘!拒绝他!爷爷!你快骂他疯了!”
屋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酒精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过了许久,久到罗隐几乎要窒息时,爷爷罗基那沙哑、带着迟疑和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声音响起了,他像是在试探水温,小心翼翼地问:“夕月……你……你咋看?”
所有的压力,瞬间都聚焦到了林夕月身上。
罗隐能想象到母亲此刻的表情。他屏住呼吸,和屋里的两个男人一样,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宣判。
他听到母亲呼吸变得有些紊乱,显然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沉默,漫长的沉默。
终于,她开口了,声音有些发飘,带着酒意,也带着一种极度的困惑和荒唐感:“那……那我和爸以后……算啥关系?公媳不是公媳,夫妻不是夫妻……这……这不是全乱套了吗?”
这似乎是一个质疑,一个基于伦理的困惑,但听在罗隐耳中,却像是一道脆弱的防线!
她没有立刻严词拒绝,而是在考虑“关系”的定义?
这本身就让罗隐感到一阵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