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当她的玉足率先浸入药液时,即便早有心理准备,那极高的温度和药物强烈的刺激性仍让她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脚趾猛地蜷缩起来,秀美的眉头紧紧蹙起。
但随后她又咬牙坚持,将整个小腿,随后是大腿放入缸中。
四个嬷嬷握着她的手臂有的按着肩膀将她压进缸内,直至药液没至锁骨。碧绿的汤汁包裹着她白皙的肌肤,林烨看着那四个戴着口罩的嬷嬷,又看了一眼被泡在缸中神情恍惚的神女,心想难怪,一般凡人光是熏也被熏死了,更何况这缸内的药液少说也要有六十度,如果不是神女已经有近乎练气级别的体质恐怕会被当场烫的屁滚尿流。
“藤软筋,石塑形,折玉骨,化山灵……”
几位嬷嬷立刻上前,老妪们口中反复吟唱着古老的咒语,用陶勺不断舀起滚烫的药液,淋浇她的头顶、肩颈,尤其是胳膊、手腕、脚踝、膝弯等关节处。她们枯瘦如柴的手指用力揉按、拿捏着她的关节,仿佛在盘一件珍贵的玉器,又像是在处理一块需要精心炮制的肉料,使其变得更加“软烂可口”。
随后她们又将墨捞出,平放在一座大青石板上从四个角引出绳索将墨的四肢拉成X形状,七手八脚的揉搓她的膝盖,腰部,脚踝,还有身体的各个部位。
墨咬着一截软筋藤茎,贝齿深深陷入其中,竭力忍受着关节被反复揉搓掰弄的酸胀与疼痛,以及药力疯狂渗入体内带来的灼热与麻木感,她从头到尾一声不吭,汗水如泉涌般从她全身毛孔冒出,与药液混合在一起。
在全身按摩之后她又被丢入药缸浸泡随后再次捞出,如此反反复复,山民们也随着节奏一起跪拜吟唱诡异的歌谣。
神女的眼神逐渐涣散,失去了焦距,原本清冷的脸庞上升起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从日出到日落,她就这般被“熬煮”又“鞣制”着。寨民们也跟随者跪拜了一整天,他们看向祭坛的目光充满了热切的期盼,直到日落西山才渐渐散去,但林烨发现他们只是去吃个晚饭,到了日落之后到了夜里,不光成年人连小孩子和老人都来了,寨民们围坐在碗形的祭坛中间,神色肃穆庄重,似乎又大事发生。
林烨看得暗自摇头,如此复杂的仪式哪怕在仙界都不多见,就比如自家老爹林德容随说是个化神境界的老怪,但想要召唤他其实不过也只是砸一个香炉的事……算了,往事不提。
神女墨被平放在祭坛上用山泉水反复冲洗身上的浓稠的药渍,她身上的纱衣也早已被剥去,像是一头待宰的牲畜一样平静的躺在石板上一动不动,双瞳早已失去焦距。
林烨已经做好准备,要说别的不会,装神弄鬼自己可最擅长了,要是过一会这些山野莽夫要对神女搞剖腹取心之类的操作自己就直接搞个化身投影把神女抢走,投影啥比较好呢……就搞个旧日支配者吧,吓死这帮龟孙!
不过,剖腹取心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当夕阳最后一抹余晖隐没于山脊,繁星开始闪烁时,“夜祷”开始了。
一头纯黑的公鹿被牵上祭坛。它似乎预感到了命运,不安地刨动着蹄子。
祭司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石刀猛地刺入鹿颈!
温热的鹿血喷溅而出,大部分被泼洒在周围九座狰狞的山神石龛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真的被吞噬了一般。
随后,狂热的寨民们纷纷用石刃划破自己的手臂,让鲜血滴入祭坛中间的凹槽顺着向下流向中央那团巨大的篝火。
“猎于山!献于岳!饮血食髓!赐我丰穰!”
数千人齐声咆哮,声音中带着一种原始的、血腥的疯狂。
老祭司将鹿血涂满自己的额头,张开双臂,仰天嘶吼“嶂岳睁目,纳此血契!”
“啧,场面倒是挺唬人”
林烨撇撇嘴:“我这神识扫描都堪比相控阵了,可惜正主屁都没放一个。一群封建迷信的傻逼纯粹的自嗨。”
第一日的仪式狂野血腥的氛围中结束,被反复浸泡又揉搓再浸泡十几次,折磨得意识模糊的神女墨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药液与汗水湿透,软软地如同破布娃娃一样被嬷嬷们架起来丢在担架上抬回牺宫稍作“休整”,准备迎接明日更残酷的环节。
第二日凌晨时分,仪式转移至阴森的山神庙内殿。
殿内火把猎猎作响,墙壁上描绘的“嶂岳吞山图”在跳跃的光影下,那山神巨口獠牙毕露,仿佛活了过来,欲要择人而噬,平添几分恐怖。
林烨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山神究竟是个怎样的妖物,并非是因为他修为浅薄见识有限,而是这幅画实在是比毕加索还要抽象十分甚至九分。可见绘画者水平之有限,以及精神之扭曲,就算送去艺考也很难得52分的水准。
神女墨被除净衣物,跪坐着放置在一个巨大的桃木祭台之上,此时的她全身如绵软无骨,肌肤也显得更加晶莹剔透,甚至看得出血管的纹路。
四名老妪上前,八只枯槁但有力的手如同八根铁钳,死死压住她的四肢、头颈、腰背,让她动弹不得。
“九狱锢仙缚!”(林烨:“有这等招式?我咋没听说过?”)
老祭司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冰冷且残忍。
真正的折磨,开始了。
四个嬷嬷手持浸过药液赤红色缎带,首先抓住了墨那双莹白如玉的脚。粗糙的绳索缠绕上她每一根精致的脚趾根部,将其缠绕在祭台的木架上,随后猛然收紧!
“一缚足,定其根,献其行路之能!”
“呜——!”剧烈的疼痛让墨猛地仰起头,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