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仙人们都穿这种衣服吗?”
“不,仙人们大多穿的乱七八糟,和逛漫展一样。你这一身是我专门定做的。转一圈我看看合不合身。”
林烨声音还有些沙哑。
许墨依言轻轻转了个圈,动作间带着少女的轻盈。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新奇与欢喜,小声道:“老公的衣服……很是合身,墨一定小心爱护。”
林烨摆摆手,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衣服无所谓,穿坏了再换就是。你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
许墨心中涌起巨大的欣喜与暖流,她用力点了点头,眉眼弯弯,笑意嫣然。
自从遇到这个男人就让她不由自主的想笑,不知是因为心情放松,还是因为这家伙实在是过于抽象。
林烨拉着她在温泉旁的柔软沙发(天知道他从哪弄来的)上坐下,很是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在她光洁滑嫩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许墨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脸颊更红了些,却没有躲避,反而将身体微微靠向身旁的男人。
温存片刻,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在沉默中渐渐交融。
林烨知道,是时候该谈谈正事了。
许墨依偎在他怀里,沉吟片刻,轻声开口,问出了心中盘旋已久的疑问:“老公,墨还有几处不明。那神女祭山的仪式,为何如此复杂繁琐,又……如此痛苦?那山神熊怪,看起来……似乎并不像能设计出这等精密流程的存在。”
“你是说它傻乎乎的对吧,我看得出来。”
林烨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果然心思缜密。他反问道:“你既熟知寨中历史,可知百年前,乃至更早,神女在洞中放置三日后,接下来是何流程?”
许墨神色微微一黯,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了些:“墨知道。据古卷轴记载,百年之前,神女并非都会被山神‘收走’。三日后开启山洞,若神女尚有气息,则视为山神拒飨,祭司需用混杂了兽血的黏土,封闭神女口鼻,直至……直至其窒息而死,再将遗体抬上山巅祭坛焚烧告天谢罪。若神女已死,则视为山神纳贡,人们会将神女遗体连同祭台一同埋入寨中地下,并将一颗树种塞入神女子宫,静待其发芽成长。寨子里……几乎每一棵古树下,都埋着一位神女的遗骸。”
她说得平静,林烨却能感受到她心底的那份悲凉。他点了点头,道:“据我探查和从极乐宗渠道得知的信息,过去磐石寨附近确实盘踞着一个实力低微却心思歹毒的邪修。他装神弄鬼,要求寨民十年一次十几岁的处子作为鼎炉,磐石寨的神女祭山传统便是始于那时。但后来一位路过的极乐宗魔族修士和我一样看上了神女,这邪修作死阻拦被随手宰了。那魔族修士事了拂衣去,根本不知此地还有供奉传统。寨民们失去了‘山神’,却因恐惧和惯性将祭祀传统保留了下来,且在代代相传中,因记忆模糊和理解偏差,搞出来各种离谱的魔改二创,如今的版本是同人取代官方。”
许墨虽不懂啥叫同人取代官方,但还是点了点头静等老公继续说下去:林烨顿了顿,举例道:“比如‘注灵’仪式,原本或许只是让神女饮下春药,并在其私处涂抹增强敏感度的药膏,以便邪修采补,结果邪修死后被后人魔改成了由四个抬山郎行苟且之事。再比如‘三折叠’姿势,其来源更是离谱。最初的祭礼词很可能是‘三,折其身’,意为第三步把将神女捆缚成跪坐行礼的姿势以表恭敬和顺从,结果被后人误读为‘三折,其身’,就搞出了那种极端的捆绑方式。”
许墨听得张口瞪眼,内心惊骇:“竟是如此!那……过去十几年的修行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至少你有了练气期的水准,所以也算不亏。”
林烨耸耸肩,苦笑着说道:“就是效率低了点,但至少你路没有走歪,我回头给你好好调理一下就OK了。至于说那熊怪觉醒灵智不过百年,恰好撞上这个传统,便顺水推舟假冒山神,实则将神女祭品卖与极乐宗换取资源罢了。我也是极乐宗内部有人,才得知此地竟有你这般万载难逢的纯阴之体。”
许墨听完,默然良久,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原来……历代神女的牺牲,竟大多源于一场谬误的延续,果真……毫无意义。”
她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怅惘与释然:“墨过去虽有怀疑也想过逃亡,但身负山民们期许也只能顺应规则行事,再者墨若是逃走,也会有其他女孩顶上,规则终究不会改变,但如今老公您终结了这毫无意义的轮回又为墨解惑,也了却墨多年心结,实在是感谢!”
林烨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有些伤痛需要时间抚平。
许墨又问道:“那……极乐宗,并非邪修门派?”
林烨解释道:“极乐宗亦正亦邪,行事自有其规矩。他们主要在凡间搜寻有灵根却资质平平的女子,培养成适合双修的炉鼎再转手卖给各路修士,虽谈不上正道,但在弱肉强食的修仙界,也算是一种‘物尽其用’,甚至某种程度上保护了这些女子免遭更凄惨的命运。而且他们明码标价,并非强取豪夺,因此在修仙界并不算违法乱纪。”
许墨了然:“原来如此,墨若是未曾遇到老公怕是要被他人用作炉鼎,实在不敢去想。”
林烨摇头说道:“你这样的先天纯阴道体若被他们得到,绝不会轻易当成普通炉鼎卖掉,反而必定会倾力培养,修炼高深媚功或采补之术,最后成为纵横仙界的交际花或是某些大能的专属鼎炉,价值连城的哦。”
许墨立刻坚决地摇头,眼神清澈而坚定:“墨不要。既已许诺此身只属老公一人,便绝不容他人染指半分。”
林烨闻言,心中大为受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又侧过头在她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口,赞道:“我的好宝贝!”
亲昵之后,林烨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她穿着修身运动服的身材曲线毕露,诱人无比。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墨儿老婆,我……可以隔着衣服摸一摸你吗?”
许墨先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她颔首柔顺道:“老公既是墨的主人,又是救命恩人,自然可以随意……”
她本想说“把玩”,但这个词终究太过羞人,没能说出口。
然而,林烨的神色却严肃起来,他双手扶住许墨的肩膀,正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许墨,你听好。我救你之初,确实存了将你视为绝佳鼎炉的心思。但你之后的表现,心性、智慧、乃至……一切都远超我的预期。所以我改变主意了,现在的我是真心实意将你当作未来道侣来对待的!这是你自己赢得的尊重,所以也请你看重自己,不要总是把自己放在一个予取予求、可以随意轻慢的位置上,明白吗?”
这番真挚而郑重的话让许墨心中剧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与酸楚交织涌上心头,眼圈微微发热。
她用力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墨……明白了。多谢老公。”
为了缓和气氛,也或许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许墨微微低头,小声道:“不过……墨自幼便药浴养护,拉伸筋骨,锻炼身体柔韧,亦修习绳缚与捆绑之法……说来惭愧,墨对此道并无厌恶,反而……反而有些莫名的喜欢与着迷。老公若不嫌弃,将来……将来双修之时,也可多多将墨捆绑起来。”
“啊?”
林烨愣在当场,歪着脑袋像是个二傻子一样盯着许墨,然而许墨虽然脸上浮现红晕,嘴巴却没有停下:“老公,墨对您坦诚,即便是那‘三折’式的紧缚,墨也愿为老公尝试。毕竟……此番祭祀,未能由老公亲自……‘注灵’,墨如今想来心中……竟觉有些许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