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娘死了,救了再说。
如果见了面想其也不会到处张扬在狱中被自己奸淫过,还有,那时自个根本不知道她是娘亲,错有可原,想到这拿起剩下的酒一口喝干。
次日,张越新叫人请来金氏。
上堂之时金氏满面春风,笑吟吟的望着有一夕之恩的知府大人,完全不知道死到临头,还献着媚笑,“青天大人,找民妇有何事?”
声音也是娇滴滴的,肉麻凑趣。
一见金氏,张越新不等其开口,大吼一声:“来呀!将这刁妇掌嘴!”
金氏见知府大怒,还未明白过来,豺狼般的衙役已上前将其按跪在地,接着木扳子在嘴巴上一阵儿狠抽,金氏欲言:“大……妈……呜……”还未说出几个字,嘴巴就被打得舌肿嘴裂,说不出话来。
衙役行刑之时忽然面色一变,手捏住金氏下巴一拉,将其下颚卸了下来。
可怜的金氏,算计人来终算己,张越新堵了其嘴后开始宣判其罪:“毒死丈夫,嫁祸他人!罪大恶极,即日开刀问斩。”
金氏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送上了断头台,随着刽子手大手一挥,血淋林的人头应声而落,张越新这才嘘了口气。
其母几天前就已被接回府中,舅父几次来催自己回家见母,都以洗冤之名拒绝。
如今金氏已死,与娘相见是避免不了的啊,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张越新心下忐忑不安的回到家中。
噼里啪啦的一通爆炸声,家中挂满了红灯,舅舅也在门外等着自己。接着就犹如众星捧月般的将越新拥入府邸。
进堂后面对高堂端坐妇人,越新心儿一颤,面色惨白。
那高坐之人就是周氏,几日前被释放出来后,在哥哥口中得知扬州知府就是失散多年的儿子,闻言大惊失色,心中惨呼:“作孽呀!可怕的母子乱伦之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对此痛不欲生,花容色变。
张中德见妹妹惊怒到极点的样子,心下恍然:“进府前还有说有笑的,为何现在又这般模样。”
想到此扶住妹妹摇摇欲坠的身躯,“妹妹怎么了,难道是旧伤发作了?”
虽皮肉之疼尚在,可怎比得上心头之疼。被哥哥抱住,周氏心下舒坦少许。
“哥哥、我不碍事的,莫操心。”惨白的脸蛋强挤笑容。
“妹妹身体不适就上床歇息吧。”言罢张中德就扶起妹妹来到床边,让其躺好,并盖上柔软的被单。
弄好之后正要走时周氏一把拉住其手,“哥哥莫走、妹妹想和哥哥聊会。”
原本张中德心中就有许多疑问要问,但碍于妹妹身体不适,加上来日方长,才忍下这许多好奇之心,此时见妹妹主动谈起,也就乐得留下。
首先是张中德问起周家被血洗之后她去了何方,周氏也就回忆起那些残酷的日子。
那日土匪进村,杀到家中,丈夫为了保护自己被土匪一刀砍成两断,见丈夫死后惨状,周氏顿时昏迷过去。
待她醒来之时,浑身已无一物,并且玉户内隐隐做疼,还有些怪异的东西在内流动,想来必是被土匪奸了。
感于丈夫惨死,自己又疼失贞操,她欲一死了之,拿起身边的破碗敲碎,割脉自杀。
可谓天不绝她,扬州守卫官王的中知周村被土匪洗劫,率众而来将一干土匪全部杀死。并且发现了失血过多的周氏。
身子受辱,本欲以死谢夫的周氏却被王的中救活过来。
那疗伤的日子里,王的中对其关怀倍至,不仅将其从鬼门关中救回,还使其欲死之心得以安抚,两人也就这样日久生情,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周氏虽被其明媒正娶,但碍于身子被辱,无颜见兄弟亲朋,于是改随夫姓为周,就此跟从王的中做了二房。
当妹妹讲述完这些年的际遇,张中德心疼得双眼落泪,“苦命的妹妹,这些年真难为你呢!”
周氏问道:“那次土匪洗劫,越新怎没事,还有你是如何找到他的?”
闻妹问起外甥,张中德擦了擦眼泪,面带笑意,“妹妹,可谓是好人终会有好报,你儿子不仅逃过那劫,如今还官居扬州知府。”
想起越新十六岁考状元,二十岁做一省大员,张中德就喜形于色。
周氏对此仅是淡然一笑,张中德见了问道:“越新如此出息,怎不见妹妹高兴?”
“哥,我很高兴他有此出息。”话虽如此,可面色依旧没有半点喜悦之意,张中德想是身心疲惫的原因,也就安顿妹妹早些休息。
哥哥走后周氏辗转反侧,一夜不得安宁。枕头边的巾儿都不知道湿成怎样,总之是一夜泪不止,丹心哭断肠。
第二日,媳妇小月、哥哥嫂嫂一齐来看望周氏,一家人其乐浓浓,闲暇中的温情暖透周氏的心扉,也就将一切不好的思绪压下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