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巡居然捨得踏进家门,真是稀奇。
我紧了紧肩头的针织披肩,走下楼去,贺巡站在客厅正中央,像个不倒翁,脚下生根,上半身却摇摇欲坠般。
他喝醉了,空气里瀰漫的酒味很重。
几乎是常態,也只有他伶仃大醉,司机会把他送到锦华院。
但凡他还有点自主权,不会想看到我的脸,哪怕没有跟別的女人廝混在一起,也寧愿住在公司休息室。
“吴阿姨,麻烦煮一碗醒酒汤。”
我吩咐佣人后,上前搀扶著贺巡。
他迷离的眼微眯著,无意识的勾了勾嘴角,“你是哪一號,长的不错,想要篮还是礼炮。”
我想他是刚从哪家夜总会结束酒局。
往常我会对他置气,任他在家里,睡在沙发也好,倒在厨房也罢,等到酒醒了自己会走的。
那天我提不起精神,但还是搀著他到了主臥。
主臥是我俩的婚房,墙上还贴著个红艷艷的大喜字。
因结婚后,各过各的,这间房常年冷清。
我不住,触景伤情。
他不住,是他不稀罕。
我没想到的是,我刚费力的將他挪上床,他却一把捉住我的手。
贺巡是闭著眼的,我记得很清楚。
短髮凌乱鬆散,眉骨清晰,眼窝深邃。
“末末,末末……”
细碎的呢喃中他蹙紧了眉心,好似在梦里哭泣。
一剎那,我想起了五年前分手的场景。
我蹲下来,近距离的注视著这张令我牵肠掛肚五年的脸,“贺巡,我遭到报应了,你不用再对当年的事耿耿於怀了。”
我想,等他清醒的时候再把事情说通透。
希望在最后的日子里,我们能和解。
可他突然將我压在了身下,热烈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
“贺巡,我是薑末!”
我不是外面那些野鸡!
我试图將他推开,可我的力气怎么敌得过一个大男人。
徐徐的吻,从狂躁变得绵腻,他撬开我的唇齿,抚过我的身体,还不时的轻唤著我的小名。
交往的日子里,我们鱼水交欢,他恨不得將我融入他的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