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贺巡凝视著她,眼里的柔软是我和他结婚以来未见过的。
他把柳茶送回床上,关了灯,为她掖好被角,靠在床头假寐,不愿意离去。
明明没有心了,我却有了心口生疼的错觉。
这就是他对待心爱之人的模样,深情、体贴、关怀备至。
与对待他所憎恨的我,天差地別。
夜色很深了,许是颱风摩羯带来的影响还没散尽,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伴隨著电闪雷鸣。
就在此时,轻吻声倏然响起。
不知何时,柳茶睁开双眼,小心翼翼地贴近贺巡,蜻蜓点水般吻上他的额头。
浅尝輒止,仍旧惊醒了睡著的贺巡。
“茶茶?”贺巡无奈地扯了扯唇,下一刻,她便开口,语调颤抖:
“阿巡,雷声好大,我怕……你能不能陪我睡?”
瞧见柳茶柔顺可怜的模样,他终於点了头。
我结婚三年的丈夫,在我死后不到三天,就和別的女人同床共枕。
他拥著娇小的女人,下頜抵在她的长髮上,如此曖昧眷恋。
如我所料,柳茶没有满足於相拥而眠。
“唔,茶茶,別乱动!”
贺巡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吼,如同被撩拨起来某种情绪。
柳茶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
“乖,你还生著病,我不能——”
话音未落,柳茶主动勾上他的腰,双手环著他的脖颈,语气委屈:
“阿巡,你是不是嫌弃我有白血病?”
灵魂並不受夜视的影响,我清晰地看见她吻住贺巡的唇角,未料下一秒就被推开。
紧接著,便是窸窸窣窣的衣物撕扯和脱落声。
如果我还有心,想必此刻一定遭受了千刀万剐的痛苦。
我不愿再待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的时间还有多久,如果可以,我想去看看我的爸妈还有哥哥。
忽然,贺巡低哑的嗓音传来:
“穿好衣服。”
我愣住,看到他把自己的大衣盖在柳茶身上,遮住了她衣不蔽体的身体。
与此同时,我发现贺巡的领带被扯了下来,衬衫扣子也被解开两颗。
他抬手扣合领口处的扣子,翻身坐在床边,背对著柳茶。
“为什么,阿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