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水晶吊灯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叶竹溪端着香槟站在宴会厅角落,看着景以舟被一群投资人围住。
他穿着她挑选的深蓝色西装,领带上别着那枚她去年送他的铂金领针,在人群中像一柄出鞘的剑。
叶小姐。高盛的怀特走到她身边,身上古龙水浓得呛人,听说摩根士丹利的案子您大获全胜。
叶竹溪浅笑,酒杯边缘在灯光下折射出冷芒。
市场规律而已。
她目光越过怀特肩膀,正好看见景以舟俯身听一位女银行家说话,那姿势亲密得让她握紧了杯子。
关于东南亚的医疗项目,怀特压低声音,我们注意到景氏基金突然提高了报价。
香槟突然变得酸涩。
叶竹溪放下酒杯,指尖在杯脚上轻敲两下。
商业竞争很正常,不是吗?
她故意提高音量,就像我父亲常说的,市场永远属于敢于加注的人。
这句话果然引来了景以舟的目光。
他朝她举杯,嘴角勾起一个只有她看得懂的弧度——那是他们婚后第一次共同出席酒会时他露出的表情,当晚他们在回家车上就忍不住做了。
失陪。叶竹溪对怀特点头,朝洗手间方向走去。她需要冷静,需要远离那个能一眼看穿她伪装的男人。
大理石洗手间的镜子里,她的妆容依然完美,只有微微泛红的耳根暴露了情绪。叶竹溪拧开水龙头,冷水冲过手腕时,隔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谈判时分心可不是你的风格。景以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反锁了洗手间大门。
叶竹溪透过镜子瞪他:这是女洗手间。
所以?
他走到她身后,双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将她困住,法律从不是阻碍你我的东西。
他的呼吸喷在她后颈,带着威士忌的气息,就像婚约不是。
叶竹溪转身,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指距离。
她闻到他领带上残留的她的香水味,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酒店纠缠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