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鼻梁高挺,下颌骨棱角分明,薄唇微勾,双眸清寒。
他将岑晚音按在怀中,挽弓上弦,利箭破空。
烈马应声倒地。
岑晚音惊魂未定,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溅上了马血。
沈景玄好兴致地看向她。
平日里岑晚音总是柔柔弱弱的模样,能有勇气去刺那马,想着和沈云州同归于尽,看来确实是被逼到了绝路上。
少女淡红色的口脂被蹭得凌乱,眼睛噙着泪珠,眼尾绯红,又娇又怜。
沈景玄一点点掰开她血肉模糊的掌心,把沾了血的银簪取了出来。
“你胆子倒是大,不怕二夫人事后怪罪?”
岑晚音余光瞥向还在痛得打滚的沈云州,咬紧下唇,眼波一转,攥住沈景玄胸前的衣襟
“晚音不愿让大人之外的人染指轻薄……”
沈景玄勾唇。
明知道这是她求庇护的小把戏,可他却并不恼。
沈景玄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马上,不再看还在哀嚎的沈云州。
“烈马发情,误伤了云州,先把御医请过来,好生替他医治。”
“至于你的手,先处理一下,到时让御医顺道去一趟韶音阁。”
岑晚音听懂他言外之意。
有御医在,昭昭的病便也多了一丝希望!
不论沈景玄怎么想,她都赌对了。
……
几人一道回府后,昏迷的沈云州很快被抬进去。
沈景玄三言两语定性成意外,苏氏绞紧帕子,瞪着岑晚音的目光愈发阴狠。
午后,御医过来替岑晚音包扎,又在沈景玄的安排下为岑昭把脉,开了个新方。
将汤药熬好后,岑晚音一勺一勺喂给岑昭。
男孩看向阿姐掌心的伤口,哽咽道:“都是我拖累了阿姐。”
“若爹娘没有走、若我比阿姐年长便好了……”
岑家本世代渔民,是母亲后嫁,让父亲做成了商贾之家,却又无端遭了暗算。
若不是这番变故,姐弟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同侯府产生联系,一个待字闺中,一个考取功名,哪还用寄人篱下?
岑晚音心中苦涩,强颜欢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木已成舟,昭昭还是先养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