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鬼改变了空间结构；要么是鬼以精神干涉，支配了人的视觉和方向感。
‘我是杜若，我能操控空间，但我却被一个叫曹遇的小喽啰两度击飞，颜面丢尽……这合理吗？’
曹遇停下了“换位法”的推理方式。
他已得出结论——假的！都是假的！
他现在看到的东西，都是幻觉。
幻觉无法直接杀人。
却能间接杀人。
比如以幻觉引导、控制两个人自相残杀。
正因为想到了这一可能性，他刚刚才撤去了“斩仙咒”，换成了“吹风枪”反击杜若。
毕竟他无法确定，杜若的这层“幻觉皮肤”下，是否藏着他好朋友陈然。
现在的关键是，怎么破局？
曹遇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复盘着从进入副本后的所有经历。
一切的怪异，都是从“安新”这道呼喊声开始的。
他先是听到微弱呼喊，接着呼喊炸响于耳边，然后陈然以杜若的嗓音喊他名字，最后陈然的嘴角裂开到耳根，并进一步变身成杜若。
‘先是声音幻觉，后是视觉幻觉，一环扣一环，循序渐进……为什么非得循序渐进？’
曹遇化身杠精，推导着杜若的行为逻辑，再结合自身状况，很快做出了猜想——这幻觉由浅入深，引导意味明显，似是在逐步激发、加深他的恐惧心理。
幻觉，恐惧……这两者是否有关联？
且试它一试！
曹遇当即展开了自我催眠大法。
四院的培训内容里，包含了如何控制恐惧情绪的两种技巧。
第一种是自残，以强烈的疼痛转移注意力。
第二种是对自己展开心理暗示，自我催眠，减弱或消除恐惧。不过这一方法操作难度极高，学会的人没几个。
毕竟不是你说不怕了，你就真不怕了。
‘我有外挂，天命所归，序号11，杀尽十方。你区区孤魂野鬼，土鸡瓦狗，刚才能吓到我，已是你这辈子的荣耀。若敢再进一步，将是天翻地覆！’
曹遇眼蕴睥睨，心涌桀骜，仿若天帝临世，要镇杀世间一切敌。
这时，被击飞后摔砸在地板上的杜若，已爬起身，再度朝他扑来。
曹遇看过去……那哪是什么杜若，分明就是陈然，其手上正握着一根比她人还高的巨大法杖，那是她家里人给她支援的游戏道具，曹遇之前在教室里见过。
猜对了！
‘欺我朋友，乱我心神，你已有取死之道。上天入地，我必杀你！’
曹遇眼露凶狠，继续加强着自我暗示，防备再度中招。
见陈然挥舞着巨大法杖扑来，他放弃了用“吹风枪”反击。
他需要给陈然造成强烈的疼痛，来转移其注意力，压制其惧意，让其脱离幻觉。
显然狂风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