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御沉从文件堆里抬起头："什么？"
"蛋糕。"她指了指盒子，"甜度刚好，奶油打发度87%左右，蓝莓是今早现摘的。"
首长大人摘下钢笔帽："炊事班做的。"
"李阿姨？"晏临晞惊讶，"她还会这个？"
"我给的配方。"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晏临晞的叉子停在半空。裴御沉站起身，军装下摆擦过她膝盖："下次饿了就说话。"
"不想打断会议。"
"你啃铅笔的声音比发言大十倍。"
监控室里，值班军官看着这魔幻的一幕，手抖得写不了字。他分明看见——首长转身时，嘴角上扬了0。5秒！
休会结束，众人回到会议室时，气氛更加微妙。
空蛋糕盒还摆在晏临晞面前，而她正认真做笔记——用那根惨遭啃咬的金属笔。裴御沉的位置上多了杯咖啡，杯底贴着熟悉的黄色笑脸贴纸。
"……接下来是T7组的量子雷达进展汇报。"
突然被点名，晏临晞慢吞吞站起来："在原有基础上优化了17%的探测精度。"她点开平板，"具体数据……"
屏幕一闪，跳出满屏复杂的公式和波形图。与会者纷纷低头假装记录，生怕被提问——除了裴御沉。
首长大人盯着那些数据，突然开口："第32页的相干函数有误。"
全场哗然。技术组疯狂翻找资料，却发现首长说的页码根本不在发放的会议材料里。
晏临晞挑眉："您看过原始数据？"
"昨晚。"裴御沉面不改色，"你实验室的监控画面。"
这下连晏临晞都愣住了。她实验室的监控只有最高权限才能调阅，而且通常只用于安防——谁会用那玩意查数据？
周弥突然插嘴："首长，这不合规定吧？"
"规定第103条，"裴御沉冷眼扫过去，"技术负责人有权查阅任何实验过程记录。"
他站起身，军靴踏在地面的声响让所有人绷直脊背："尤其是当该负责人凌晨三点还在改代码的时候。"
晏临晞突然意识到——昨晚她伏案工作时，那道若有若无的、来自监控探头的注视感不是错觉。
会议结束后，流言以光速传遍全所。
"听说了吗？首长亲自给晏临晞送蛋糕！"
"还是特制的！据说配方是他奶奶传下来的！"
"胡说！明明是法国空运的！"
食堂里，李阿姨挥舞着大勺给晏临晞加菜："丫头！首长给的配方咋样？要不要试试新做的提拉米苏？"
餐盘里的红烧肉已经堆成小山，现在又多了块精致的甜品。晏临晞戳了戳奶油层："您真是按他给的配方做的？"
"那可不！"李阿姨压低声音，"首长特意交代，蓝莓要选带霜的新鲜货，奶油打发到拉起弯钩不滴落……"
晏临晞的叉子停在半空。这些细节，和她实验室笔记本上记载的"理想甜点参数"一字不差。
那本她从不离身的笔记本。
那本锁在T7实验室保险柜里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