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以解释。。。"晏临晞手忙脚乱想藏起文件板，却不小心按到播放键。电子猫爪"啪"地蹦出来，正好糊在裴御沉全息人像的脸上。
裴御沉挑眉，伸手穿过投影，精准地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擦过她脸颊的机油："下午三点，地下靶场。"说完转身就走，作训服口袋里的方形物体在转身时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晏临晞愣在原地，直到林小满戳她胳膊："晏姐，你耳朵红了。"
地下靶场的排气扇嗡嗡作响，晏临晞眯眼看着15米外的裴御沉——他今天没穿常服，套了件黑色战术背心，腰侧枪套空荡荡地晃着。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头也不回地问，声音在密闭空间里带着金属般的回响。
晏临晞条件反射地报参数："柯尔特蟒蛇，0。357口径，1955年投产，转轮容弹量6发，有效射程。。。"
军事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上个月她打报告借调研究还被驳回。
她突然瞪大眼睛，"等等！这不是军事博物馆的藏品吗？你从哪——"
话没说完，裴御沉突然拔出那把柯尔特蟒蛇。银白转轮在冷光下划出半弧，咔嗒一声弹巢甩出，六颗黄铜子弹像列队的士兵整齐排列。
"伸手。"裴御沉声音比枪管还沉。
她刚摊开掌心，就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不是预想的戒指，而是六颗子弹接连砸在手上，弹头还带着他的体温。
"这算哪门子求婚？"她捏起颗子弹对着光打量，"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改装的。。。"
咔。
空枪抵上她下颌。裴御沉拇指压着击锤，扳机已经预压到临界点。
这个角度她看得清清楚楚——弹巢里分明还有第七颗子弹，弹头被磨成钻石切削面，在枪油里泛着磷火似的蓝光。
"卡膛了。"他突然说。
晏临晞瞬间明白了什么，手指插进转轮间隙一拨。
咔哒！那枚"子弹"应声脱落，弹壳部分裂开，露出里面嵌着的素圈戒指，内壁刻着【下一发瞄准心脏】。
"就知道耍帅。"她笑着戴上戒指，"下次能换个不卡膛的吗？"
监控室里，最后传来的画面是晏临晞那句被枪声盖住的："。。。。。。你们军区求婚都用实弹？"
监控室值班员后来向上级报告称：当日靶场监控系统"意外故障"，只录到一声枪响。
"这是严重违规！"保卫处长拍着桌子，茶杯被震得跳起来，"靶场监控系统价值37万！更别说在军用设施里。。。"
裴御沉把结婚申请书推过去，纸面上还沾着些许火药味："维修费从我的工资扣。"
处长低头一看，申请表签字栏上除了龙飞凤舞的"裴御沉"三个字，旁边还画了个猫爪印，墨迹未干——明显是某人刚按上去的。
"她人呢？"处长扶额。
"实验室。"裴御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在给戒指加装激光发射器。"
当天的下班广播突然插播特别通知：【根据《军队婚姻管理规定》，裴御沉同志与晏临晞同志的结婚申请已获批准。另，即日起禁止在靶场进行非训练用途的射击活动。】
食堂瞬间炸锅。
＂晏工居然肯嫁人！！＂
＂谢博士你早就知道吧？＂
谢砚修默默拿出了一个文件夹："《婚姻法律关系指南》，我整理的。"
众人哄笑中，只有周名远忧心忡忡："你们说。。。。。。首长戒指上的钻石该不会是子弹头改的吧？"
夜风格外温柔，晏临晞晃着腿坐在天台边缘，借着月光端详手指上的戒指。素圈内侧的刻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下一发瞄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