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修一怔，随即失笑：“你还是老样子。”他压低声音，“不过，裴御沉最近频繁接触东海舰队的人，你知道这事吗？”
晏临晞动作一顿。
谢砚修推了推眼镜：“他上周三去了舰队司令部，呆了整整四小时。昨天又秘密会见了纪委的刘主任——”
“谢砚修。”晏临晞突然打断他，“我最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辣条？”
“什么？”
“卫龙大面筋，麻辣味，不要甜辣。”她将空蛋糕碟放回托盘，“你连我零食口味都记不住，还想挑拨离间？”
谢砚修的笑容僵在脸上。
傍晚的749所停车场，晏临晞刚拉开车门，就被一股浓郁的麻辣香呛得打了个喷嚏。
后座上堆着整整二十箱辣条，包装鲜艳的“卫龙”字样在夕阳下闪闪发光。裴御沉倚在车边，军装袖口挽到手肘，正拿着清单清点数量。
“听说有人质疑我的情报收集能力？”他头也不抬地问。
晏临晞扒着车窗，眼睛亮晶晶的：“你把便利店搬空了？”
“厂家直送。”裴御沉合上清单，“够吃三个月。”
她拆开一包，辛辣的香气瞬间弥漫。裴御沉皱眉看着那层红油，欲言又止。
“尝尝？”晏临晞忽然递到他嘴边。
裴御沉迟疑一秒，低头咬住——
辣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首长大人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水。”他绷着脸伸手。
晏临晞大笑着扔给他一瓶矿泉水：“不能吃辣还买这么多？”
裴御沉灌了半瓶水才开口：“上周三去东海舰队，是为你查钛合金走私案。昨天见刘主任，是交顾霆的贪污证据。”他直视她的眼睛，“现在，还有疑问吗？”
辣条袋子哗啦一响。晏临晞凑近他，鼻尖几乎相触：“最后一个问题——”
“嗯？”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零食探测器？”
裴御沉忽然抬手，拇指擦过她嘴角的辣油：“不用装。”他的声音低下来，“你偷吃时的表情，比量子比特还容易观测。”
监控室里，军官看着传回的画面，默默在小本本上画了个爱心。
翌日清晨，谢砚修在749所门口拦下晏临晞。
“昨天是我唐突了。”他递来一个精致礼盒，“赔礼。”
盒子里是瑞士进口的手工巧克力，每一颗都印着量子符号。晏临晞扫了眼成分表，笑了：“榛子夹心？我坚果过敏。”
谢砚修脸色一变：“不可能！你明明经常吃花生——”
“裴御沉送的花生糖是特制的。”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购物清单截图：【花生（脱敏处理版）x10斤】。
谢砚修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对了。”晏临晞从背包掏出一包辣条扔给他，“送你学习资料，《论如何正确收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