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说的是真的吗?”云娘小脸上挂着泪痕,满脸惊疑不定。
“当然是真的!搞银子的法子,老子多的是,哪能卖自己女人去接客!”张鸿板着脸说道。
对于张鸿的改变,云娘还是不敢完全相信,俏脸上依旧带着害怕紧张。
张鸿本想要再安慰两句,却忽然感到头昏眼花,这才发觉肚子饿的有些发慌,都他娘的低血糖了。
“好了,不准再哭了,赶紧给我弄点饭吃。”
“相公,饭早就好了,我这去端来。”云娘转身就跑。
他端起桌子上破碗,想先喝两口水糊弄肚皮,水面映出一张陌生的脸。
虽然模样挺精神,但才二十岁,面皮却瘦削黝黑,满脸的菜色,妥妥大顺底层人的标准状态。
“娘的,那些中东难民都比我营养充足啊!”
张鸿草草洗了一把脸,心中哀叹道。
不一会儿,云娘端着个瓦罐,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放在屋里榆木桌上。
碗里是绿乎乎的高粱野菜粥,这诡异的颜色,令张鸿眉头紧皱,感觉跟阿三伙食有的一拼。
可肚子实在饿的难受,张鸿端起碗,高粱粥又糙又硬,野菜带着苦涩。
吃惯了现代食物的张鸿差点吐出来。
旁边的云娘,却站着伺候着,并不敢坐下来一起吃,只是偷偷咽口水。
“站着干什么,一起吃饭啊?”张鸿问。
云娘惊恐地抬头,又迅速低下:“我,我还不饿。”
这时候,一声咕噜,从她肚子里发出来,出卖了她。
张鸿正色说道:“一起吃。”
原有的记忆当中,云娘不仅经常承受原主赌输后的打骂,更是经常挨饿干活,可从没有上桌一起吃饭的经历。
云娘有些慌,“我,不饿,相公先吃。。。。。。”
“让你吃就吃!”张鸿提高了声音,又找来一只碗,盛满绿油油的野菜粥,推到云娘面前。
云娘战战兢兢地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吃起来,每一口都吃的有滋有味,仿佛这是什么珍馐美味。
虽然身量还算高挑,但是云娘整个人纤瘦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下去,而且云娘偶尔还会发出一阵短促的咳嗽声,仿佛类似哮喘的状态。
张鸿清楚,这是严重的营养不良状态,导致的一种蛋白质缺乏呼吸道炎症,俗称‘饿齁咳’。
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孩子,张鸿心里一阵发酸。
在他眼中,连猪食都不如,堪比阿三伙食的野菜粥饭,竟然让云娘这么对待。
“家里还有多少粮食?”张鸿边吃边问道。
“米缸早就空了。”云娘低着头站在墙角,声音几乎听不见,“今天这顿饭吃完,就没有了。”
“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云娘摇摇头,又想起什么:“还。。。。。。还有半坛酒,相公昨天没喝完的。。。。。。”
原主个混蛋,家里能卖的早就卖光了,哪怕是穷成这样,还要借钱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