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应该带殷不染去火山口猎重明鸟,鸟毛还能拿来做大氅。
宁若缺低着头,却时不时地抬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殷不染的表情。好以此决定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就听殷不染懒洋洋地问:“不打猎了?”
她还想知道这大晚上的,宁若缺要带自己去哪打猎呢。
宁若缺迟疑几秒,终归还是摇了摇头:“不去了。”
她怕殷不染知道她们今晚的猎物是一种会挖洞的火鼠后,气得吃不下枣糕。
宁若缺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我送你一些花种吧,你想要什么花?”
然而这一次,殷不染并没有回答。
她的指节很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一声又一声,清脆而悦耳。
送柿饼、打猎、送花种,兜兜转转,这人还是在补偿自己。
她心里腾起一簇火,烧在自己的心尖上,又痛又委屈,不知道该往何处撒。
气得想咬宁若缺一口,却控制不住地回忆起那场春猎。
山洞外大雨倾盆,宁若缺将水囊灌满热水递给她取暖。
她一面将湿漉漉的发丝拂至耳后,一面红着脸道歉。
“抱歉、我刚才杀鹿妖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吓着你了罢?”
而后收到解毒丸,这人回礼了一包花种,此后却再也没让她喝过蘑菇汤。
灯花噼啪一声爆开,殷不染骤然回神,对上宁若缺写满忐忑的一双眼。
殷不染用力拧宁若缺的脸,搓扁揉圆无所不用其极。
恨恨道:“你还不明白吗?柿饼也罢、打猎也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突然停顿了一下,手里松了力道,转而搂住她的脖颈。
殷不染垂眸:“最重要的是,和你一起。”
做什么都好,只要有宁若缺在就行。
她实在没忍住,把自己窝进宁若缺怀里的同时偏头,如同寻花探蕊一般轻嗅。最后用唇瓣蹭了蹭宁若缺的脸颊。
像风拂过春花,软的、润的,轻柔得不像话。
后者霎时呆住。
殷不染正想要继续蹭蹭,就察觉到了身下人的异样。
宁若缺像中了某种诅咒一般,浑身上下僵成一块石头,动弹不得,甚至眼睛都不会眨了!
整个人处于一种魂游天外的痴呆状态,半点反应都没有。
殷不染轻啧一声,蹙着眉去捏宁若缺的脸:“在想什么?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宁若缺不觉得痛,与之相比,更明显的是脸上的热度,以及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她轻轻推开殷不染,手忙脚乱地站到窗台边,随时都能逃跑的样子。
殷不染顿时垮下脸,冷眼盯着她。
又在发现对方剧烈起伏的胸口,和捂脸偏头的动作后,眼睛睁圆了一点。
宁若缺目光到处乱飞。
那一股令人气血上涌的情绪过后,她开始觉得,殷不染方才的举动可爱极了。
现在认真观察她的样子,也可爱极了,让她忍不住攥紧自己的剑。
她还是没有改变站位,就隔着好几十尺,没头没尾、却是发自内心地问——
“殷不染,当初我们是怎么、怎么在一起的?”
这个问题困扰宁若缺多时了。
她很穷,人也木讷,甚至长相也不是修真界最出挑的,殷不染为什么会选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