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点小怨念的关心,配上她仰头跟他撅嘴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可爱。
裴珩又想笑了。
其实这次高兴不只因为连根拔除了与贺家有联系的余孽,更因为送走了沈娴——她永远不会知道,凉州军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他不会允许一个自视甚高、对皇帝没有敬意的人呆在燕京侯府中,潜移默化的影响静安侯的继人。
现在,她再也回不到凉州,几十年内也不会再回京来,他便安心了。
“阿珩,是不是下雨了?”月栀放缓脚步,察觉从天上掉下来的雨丝打在了脸上。
裴珩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风云突变,一片被搅动的墨色。
“是下雨了。”他声音温和,“前头有座亭子,我们过去避一避吧。”
二人彼此搀扶着走过去,刚进到亭子里,雨忽然就下大了,噼里啪啦地雨声打在亭顶,四周升起一片雨雾,将亭子与外界隔绝开来。
皇上一贯喜欢和公主独处,进宝带着随侍的太监宫女躲到了不远处的回廊中,程远带侍卫远远照应。
“冷不冷?”他轻轻用指背蹭去她脸上的雨珠,说着,解了外袍给她披上。
感到有温热的衣物披下来,月栀向后躲了一下,“不必给我,你伤还没好,别受凉。”
“你的身子已经两个半月了,虽不显怀,也该留意些,下这么大雨,沾了潮气可不好。”他的目光从她脖颈滑向娇软的胸脯,落在她还算平坦的小腹上。
听他这样说,月栀也就接受了。
裴珩给她批好衣裳,拢得紧紧的,才扶她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下。
沉默在雨中蔓延,却并不尴尬。
裴珩望着月栀被细雨打湿的睫毛,看她无意识地轻抚小腹,顺口问:“你近来身体可好?听太医说孕中常有不适。”
月栀有些惊讶他会关心这些,脸上微微泛红,“还好,只是偶尔犯恶心。”
“害喜最折磨人,若有什么想吃的,就叫人告诉御膳房,要么朕亲自下厨为你做,只是朕有段时间不做菜了,手艺可能生些,还得皇姐多多包涵。”裴珩说着,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离她很近。
月栀低下头,手指轻轻捏起衣襟,“一点小事而已,哪值得劳动你。”
雨声渐大,淹没了她微弱的话语。
青年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她,在雨幕的背景中,她是那么的清晰真切,裹着他的衣裳,沾着他的气味,还怀着他的孩子。
“我想对你好。”他轻声开口,腼腆又坚定声音几乎贴在耳边。
月栀的身体微微僵硬,但没有反驳。
她低垂的睫毛,忽然屏住的呼吸和耳垂泛起的粉色,都让他心动不已,盯着她仿佛描了一层光的脸侧,喉咙渐渐涌上一股饥饿的痒感。
声音变得低哑,“月栀,别再推开我,让我照顾你和孩子,好吗?”
雨幕笼罩着亭子,在没有外人打扰的小小空间里,年轻的帝王诉说着与皇姐之间不予人知的秘密。
月栀抬起头,缓缓转向他,唇瓣犹豫着张开,像是在犹豫该说什么。
听到回答之前,裴珩已经克制不住,缓缓倾身向前,近到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动作很慢,只要她想退,随时都可以躲开。
她眼中有迟疑有动摇,身子却诚实地等在原地,任凭那呼吸越来越近。
他的唇轻轻贴上来时,耳中雨声远去,只有擂鼓一般的心跳。
月栀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
她只是再也无法抵挡这绵如春雨的爱意,心脏早已被这场汹涌的雨淋透,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属于他的痕迹。
唇瓣的亲吻绵软又柔和,很轻,很浅,却让彼此都颤抖不已。
第53章53钻进她的被窝
一场春雨落尽,女子眼尾的薄红和青年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息。
从宫中回到公主府,月栀不时还会想起亭中的那个吻,从那时起,裴珩于她便不再只是“弟弟”,而是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的“恋人”了。
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利用他。
但身子和时间容不得她再多想,孕初期的害喜来得凶猛,她从早吐到晚,一度呕到肚子空空,胃都快要吐出来。
害喜持续了二十来天,什么也吃不下,嗅到丁点怪味都想吐,本就孱弱的身子又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