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她能清晰看见他眼睛里的任何细微变化，她看见他的眼里清楚倒映着自己。
“所以……您不打算让我知难而退？”
她声音有些发虚。
江倾笑着松开手，慢条斯理地将领带捋直，掠过她走到江边望着黑压压的江面。
“问一个问题，如果今天我没出面，你会把餐刀送进那人的身体里吗？”
他没有回答她，转而说起了别的问题。
“嘻……”
田熹薇突然捂嘴笑出了声。
见江倾转头看过来，她才赶紧收敛笑意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看向江面。
“江总，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她背着双手侧脸看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弯成了两半月牙儿，看上去心情特别好的样子。
“我又不傻，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肯定会大声喊出来啊！哪怕把人都招来，哪怕大家都会相信他而不是我，但至少不用把人捅了蹲局子嘛。”
顿了下，她仰着脸蛋冲他咧开嘴角。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说是不是嘛？”
江倾打量着眼前笑盈盈的女孩，见她白净的脸蛋上嵌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呲起一口小白牙，忽然很难将她与先前宴会上那个性感且俗气的形象联系起来。
“看来如果我不出现，你也能应付过去。”
他低头笑了下，轻轻摇头。
“这么看倒是我多此一举……”
“不是这样的！”
田熹薇忽然打断他，小脸上的表情变得从未有过的认真。
“因为您的出现，我才知道原来有人护着是这种感觉，如果不是您，哪怕今晚我能应付过去，在他的污蔑下也会名声扫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也许……”
她转头看向江面，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再也不会出头。”
话语落下时，江倾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茫然。
他意识到哪怕她将自己装扮成一副在名利场无比熟稔的大人模样，实则内里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刚出头小女生而已。
想努力向上爬，却又没有完全放开自己。
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还没有完全磨平她的棱角。
而且，貌似脾气还不太好。
“你想依附我？可你想过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吗？”
江倾转过身垂眸看她，眼底闪烁着饶有兴趣的光彩。
他很好奇，这个姑娘会怎么回答自己。
田熹薇也转过身子，忽然向前逼近了两步，踮脚就能碰到他下巴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