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温璃真的出了什么事……如果……
她承受不起更多的指责和目光了。
那种“见死不救”的罪名,会让她本就岌岌可危的处境变得更加不堪。
而且,那份源于过去行为的内疚感正疯狂地膨胀起来。
温璃没有开口求她,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独自忍耐着,试图依靠自己离开。
这种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让闻叙之感到窒息般的压力。
法餐……时序……侧门……
去吧!快去!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你已经自身难保了,连顿饭都……还管她做什么!
心底有个声音在尖叫。
可是,她的脚像是被粘在了原地。
温璃又一次尝试迈步,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手臂不小心地碰到了闻叙之的手臂。
闻叙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一颤。
她看到温璃因忍耐而失去血色的嘴唇。
完了。
闻叙之绝望地想。
她走不掉了。
她终究还是被自己过去的罪孽,被这该死的…不合时宜的内疚感,拖住了脚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哽咽,语气生硬得近乎笨拙。
“……你…你怎么了?要去医务室吗?”
她甚至不敢伸手去扶,只是僵硬地站在温璃身边。
温璃似乎愣了一下,再次看了闻叙之一眼,最终极轻地点了一下头,依旧没有说话。
闻叙之闭了闭眼,不自然又僵硬地搀扶住温璃的手臂,低声道:“……走吧。”
她搀扶着温璃,朝着与侧门截然相反的方向…医务室所在的位置,一步一步地走去。
她能感觉到温璃靠在她身上那轻微的重量和灼热的体温。
脸颊因为羞耻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而烧得滚烫,眼眶却干涩得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错过了……那份奢侈的…仿佛能让她找回从前的午餐。
以一种她从未预料到的方式,被内心的愧疚和恐惧捆绑在了另一个她曾伤害过的女孩身边。
而温璃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低垂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
她的指尖在闻叙之搀扶她的手臂上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仿佛抓住了某种……渴望已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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