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帘里静悄悄的。
温璃……怎么样了?
她犹豫着,伸手轻轻拉开帘子。
温璃已经坐在床沿,似乎正准备离开。
她的脸色比来时好了一些,看到闻叙之只是抬起了眼,目光平静,依旧没有说话。
“你……好了?”
闻叙之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哑。
温璃点了点头。
一阵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闻叙之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个“看护”当得有多么失职。
她不仅睡着了,而且睡得比病人还沉……
一股燥热爬上她的脸颊。
温璃什么也没有说,她站起身,动作依旧有些缓慢,但看起来已无大碍。
她对着闻叙之极轻地点了一下头,可能是在表示感谢,也可能只是示意自己先走了,然后就转身朝医务室外走去。
闻叙之愣在原地,看着温璃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复杂。
解脱?可能是吧。
但更多的是空落落的茫然和羞耻。
她在这里耗了一整个下午,饿着肚子,浑身酸痛,像个傻瓜一样。
既没有照顾好别人,也逃避了让她恐惧的课堂和人群,似乎……也并没有因此获得任何安宁。
她还没有勇气去看时序可能发来的任何信息。
她深吸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走出了医务室。
至少今天下午……她不用面对那些目光了。
这算是……好消息吗?
她不知道。
她低着头踏出校门,思考着今晚该如何解决晚饭。
胃部的绞痛一阵平息一阵迭起,提醒着她从中午到现在粒米未进。
她好累……好饿……尽管什么都没做。
她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在挪动。
就在她抬眼辨认方向时,却发现那辆熟悉的黑色慕尚停在校门口对面。
时序的车。
他……没走?他还在等?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慌在疯狂叫嚣。
怎么办?
不能见他!绝对不能!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将头埋得更低,试图躲到旁边几个正在说笑的学生身后,想借着他们的遮挡从另一个方向溜走。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攥着书包带子的手在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