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苏绵绵看了两秒，终是抬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
两人同时仰脖，饮尽杯中酒。
之后，苏绵绵便安心在旁边吃菜了，她吃东西的样子很乖巧，像只安静的小兔子。
何苏言看到菜单上有冰激凌甜点，悄声让服务员上了几份过来。
送到苏绵绵面前时，她却摆手拒绝了。
何苏言狐疑，
“你不是喜欢吃冰激凌吗？这里的冰激凌味道还不错。”
苏绵绵咬著唇，目光狠心从冰激凌上移开。
“我体寒，顾奕舟不允许我吃这种太冰的。”
苏绵绵的话像一支箭，“嗖”地插入何苏言的心口。
他手指颤了一下，他以为自己了解苏绵绵，实际根本就只是皮毛罢了。
“顾奕舟他，对你很好吗？”
话问出口，他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
上次年会，顾奕舟公然对苏绵绵表白的那一幕，他可是亲眼目睹的。
如此愿意替她心思，用“对她好”这三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
果然，苏绵绵一听到顾奕舟的名字，面上不经意就浮现一抹羞涩。
“挺好的呀，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妈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何苏言心上又被插了一箭。
良久，呼吸调整均匀，他默默饮了一口酒。
也罢，知道她过得好，那就行了。
……
这天，苏绵绵正上著班，忽然接到一通电话。
跟领导请了假，她便急匆匆赶往精神专科医院。
还没靠近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兵零乓啷摔东西的声音。
“苏小姐是吧，麻烦您快进去看看肖夫人吧，她指名要见您，见不到，就一直闹脾气。”
隔著门上的玻璃，苏绵绵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肖莹，头髮蓬乱，双眼血红，几个护工都摁不住，不要命地抓到什么砸什么。
肖莹的主治医生並不知道苏绵绵跟肖莹之间的关係，因为肖莹强烈要求联繫苏绵绵，又一时打不通高助理的电话，所以，他才擅作主张给苏绵绵打了电话。
他站在苏绵绵旁边，出声给苏绵绵解释。
“肖夫人之前只是抑鬱严重，最近又出现了燥郁的情况，偶尔还会出现幻觉，总之，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