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间里沙石化一般,连呼吸都屏住了,脚尖翘起狂踩他脚后跟,无声表达她强烈的抗议和催促。
然后,她听到了压抑着的、低低的吸气声。
她的“攻击”奏效了。
鹿间里沙挤出气音警告他:“别乱来。”
迹部景吾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装傻,慢条斯理的和田中管家搭话,询问菜单安排。
鹿间里沙这下可以确定,他故意的,完全没有把她的警告当回事。
华丽的迹部景吾大少爷从来不关心菜单这种琐事,大小宴会全权交给管家做主,他连问都懒得问一句。
他分明是没话找话,故意拖延时间,看她困在尴尬境地取乐。
鹿间里沙恨得牙痒痒,用了十分力气碾他的脚。
她算是看出来了,迹部景吾打小就一肚子坏水,十八岁都如此,难怪长大的他会更恶劣。
因他不喜欢锁门的习惯,每次亲热时鹿间里沙都心惊胆战,时刻提防有人闯进来。
若在卧室倒也还好,有厚重的床幔稍作遮掩。
有几回,他偏要去起居室胡闹,那里开阔敞亮,与走廊一门之隔,紧张得她根本站不住。
一次两次后,迹部景吾察觉她对非卧室的公开环境“过敏”,越发喜欢去危险地方纠缠。
他似乎格外享受她又羞又怕的模样。
再后来,鹿间里沙发现,每每他们情浓意动,没多久门外就适时的响起动静。
要么有女佣打扫卫生,要么是管家不急不缓地叩门,问些有的没的破事。
门外的人声、脚步声,都像故意撩。拨她的神经,他一边让她忍忍,一边不间断地玩花样,又狠又凶,刺激得她屡屡失控。
一次次巧合累积,鹿间里沙终于起疑。
一日闲聊,她问起女佣每日工作安排,这才知道,男女主人在家时,主楼区域未经雇主明确吩咐,佣人及保镖通常严禁随意进入。
管家即便可以自由出入,正常情况下也不会轻易上楼打扰。
至于日常清扫维护,多半会安排在男女主人离开之后统一进行,最大程度避免打扰雇主。
所以,女佣随便进入男女主人卧室的情况根本不存在,分明是迹部景吾满足自己的低级趣味而恐吓她。
鹿间里沙又问起前几次莫名其妙的清理,女佣同样稀里糊涂,说:
“先生经常临时呼叫我们打扫卧室走廊,说噪音可以让家里热闹些,夫人很喜欢,让我们不用太小心。”
鹿间里沙一听,气个倒仰。
女佣掰着指头继续数:“最近几个月不知道怎么了,先生经常临时呼叫我们打扫书房、泳池、酒窖、健身房、露台、花园……
而且先生只允许打扫特定区域,并且有时长限制,不能低于半小时。”
每报出一个地方,鹿间里沙脸就更红一点,听到后半句,红彤彤的脸蛋彻底黢黑。
什么巧合,摆明了是迹部景吾要看她丢脸,听她哭着喊着求饶才满意!
新仇加旧恨,鹿间里沙按奈不住伸出了魔爪———
“你也不希望被人看到我们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