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不华丽的念头,那个女人只是暂住。”
渐远的警醒声音传来,田中管家略一停顿。
“景吾少爷您可不能这么说,我什么都没想。”老管家若无其事加快脚步,“少爷放心,我会联系医院安排之后的产检项目。”
一老一少两道被月光拖长的身影消失,女佣陆续进入球场清理维护。
鹿间里沙无趣地收回视线,拉上窗帘。
迹部景吾确实喜欢打网球,部活结束还要在家加练,卷。
“风间小姐,晚餐时间到了,需要为您取来吗?”
女管家上原夫人出现,询问晚餐安排。
鹿间里沙扫一眼卧室方向,四个女佣地毯式搜索,坚决听从田中管家吩咐,排除套房内所有不利于孕妇的危险因素。
“谢谢,我去餐厅就好。”
鹿间里沙跟随上原夫人下楼,一路偷摸打量她。
上原小姐绝对遗传了上原夫人,永远挂着温和笑脸,行事作风却严肃板正,没少帮迹部景吾管束她。
随便塞了几口消灭饥饿感,鹿间里沙放下餐具时,勉为其难的承认自己有点想家。
不厌其烦的抗议下,营养师会考虑她的口味,适当保留一些不那么营养的食物。
上原夫人会为她准备自己研究的,没有一点腥气的酸辣味鳗鱼饭。
如果渣男老公提前回来,会绕路警视厅后街,买点她永远吃不腻的鲷鱼烧和炸鸡。
好想吃垃圾食品……惆怅叹气,鹿间里沙垂头耷脑回塔楼。
胡桃木色的双开木门紧锁,她深吸一口气,拧开门锁——
门里门外保持空荡荡的原样,毫无变化。
鹿间里沙不死心,开开合合十几次后,摔门离开。
新房间,新的床上用品,鹿间里沙这一晚理所当然的失眠了。
当然,失眠原因不能完全归咎于她认床。
一场失秩的意外在她身上发生,难免有点亢奋。
亢奋之余,深深的忧虑潜藏于心底,以至于她睁眼到凌晨。
第二天,鹿间里沙是被杂乱的动静吵醒。
窗外“咚咚咚”个不停,不规律的击球声夹杂几声热闹的吵嚷。
迷糊醒来,鹿间里沙下意识往身边摸,一片冰冰凉。
“老公……”
话未说完,她陡然想起自己穿越了。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长吁短叹一阵,鹿间里沙嘟嘟囔囔爬起洗漱,然后扒拉起行李。
不管怎么说,手里得有钱,而她全部家当只有小小一个行李箱。
生闷气时胡乱塞进去一堆东西,不知道哪些能助她暂度危机,为了提高效率,鹿间里沙索性将东西抖落出来。
抖着抖着,“啪”一声响。
文件夹掉出来,嗑在行李箱边沿,内里存放的文件翻飞散落脚边。
鹿间里沙一怔,缓缓蹲下,捡起脚边的……遗嘱。
再准确一点,迹部景吾的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