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跑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台手术,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夏听雨好奇地问,“你在国外不常做手术吗?”
顾未迟很少主动提及工作,短短几句,却像对着他撕开私生活的一角,在邀请他去了解。
“不常做。”顾未迟说,“临床不挣钱,毕业后我主要在研究所做项目。”
“啊?”夏听雨张了张嘴。
“没想到吧。”顾未迟淡淡说,“不想继承家业,也不想用家里的钱,外人听起来是不是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也很爱钱啊。”夏听雨皱眉看他,“不要这样调侃,我听着不舒服。”
而且他也不喜欢被打上“外人”的标签。
“自己调侃自己也不行?”
顾未迟被逗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脾气越来越差了,明明刚才还偷偷摸我的脸。”
“你…别提!”
夏听雨一想到刚才的社死瞬间,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要是真想摸,会光明正大的摸,才不会偷偷。”
顾未迟挑了挑眉,没说话。
可能是看错了,夏听雨竟从中读出一丝…期待?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风景,休息时间快要结束,顾未迟去洗手间,夏听雨犹豫一番,也跟上。
以前和别人同上厕所,他不会花注意力在这方面,有时候聊着天就上完冲水,从没想过什么尴尬不尴尬的。
可不知为何,今天突然有点接受不了和顾未迟一起。
明明大家该有的东西都一样,但他还是不自觉记起白玦发来的那些视频,结合曾经帮顾未迟擦身体的画面自由联想,总之…很不健康!
特地选了一个间隔最远的小便池,远到什么声音也没听见,顾未迟就已经去洗手了。
夏听雨在心里偷偷计算时间,觉得从进去到出来实在太快,难道因为做手术太累,肾功能出现问题了?
“想什么呢。”
拉链还没拉好,身后传来声音,他感觉到右耳耳尖被潮湿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又很快松开。
被捏过的地方迅速发红发烫,夏听雨望着那个似乎只是经过一下的背影,不知道被看到多少。
以前成熟稳重的顾医生去哪里了!
看着镜子里红扑扑的脸蛋,夏听雨告诉自己,他只是害怕被偷窥,太紧张了才会这样,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思考完毕,又洗了一遍脸才降温。
回到会议室,齐思思已经对接下来的活动内容进行调整,变成一些可以用手语表达的小游戏。
众人休息过后,情绪都调整得不错,之后的拍摄工作非常顺利。直到摄影师将机器收走,一天的工作才算彻底结束。
谭力算是几个人中最辛苦的,公司能让他半个月不上班已经是仁慈,后期剪辑这种事情只要有电脑就可以随时随地干,抽时间移动办公是必然。
晚饭后他就匆匆回去,夏听雨进门的时候,正听见谭力在和人吵架。
应该是给他安排工作的领导,一开始没有把剪辑要求说清楚,交付以后又打回重改。
“不好意思啊,小雨,我这人脾气不太好。”谭力见夏听雨处处小心的样子,倍感抱歉。
“今天上午交的东西又要返工,烦死了。”他抱着电脑准备出门,“我去楼下咖啡厅。”
夏听雨忙拦住他:“不用,我摘了助听器,听不见的。”